骆成脸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是夫子们抬爱了。”
他很谦虚,但独孤绾觉得,他根本就没必要谦虚。
他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这样的结果,其实在一开始,她就已经预料到,否则也不会建议他从武堂退学。
这时,身后掀起一阵微风,一道白影与她并肩而立,目光别有深意地投向对面的骆成:“哦,这就是那个受人欺负后,想要上吊自杀的小胖子?”
这番话,嘲笑意味大于了调侃。
独孤绾转向身边的人,实在不明白,夜墨邪这个高高在上的堂堂国师,干嘛非跟一个十几岁的小少年过不去。
骆成在听到夜墨邪的声音后,也猛地抬起头来,带着几分不解和紧张看向他。
他知道,自己在国师面前是卑微的,是不值一提的,他也从没想过,要变成如国师那般伟大的存在,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比自己尊贵了不知多少的国师,会对自己表现出那样强烈的敌意。
没错,是敌意。
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他还是能清楚明白的肯定,国师对自己——有敌意。
“小民见过国师。”骆成带着疑惑,向夜墨邪行礼。
一旁的独孤承业见状,也连忙学着他的样子,对夜墨邪行了一礼。
同样,夜墨邪没理会他,只将目光落在骆成身上:“如今你也算是朝廷的一名官员,无需妄自菲薄。”
骆成只好又硬着头皮重新行礼:“小臣见过国师。”
夜墨邪转首,笑着对独孤绾道:“你眼光不错,替朝廷挽回一个不错的栋梁之才,希望这小子今后能知恩图报。”
骆成赶紧表态:“小臣定会谨记绾姑娘的恩德。”
“叫独孤小姐。”夜墨邪突然愣生生说了句,话语中的不满显而易见。
骆成和独孤绾齐齐朝她看去,前者惶恐,后者纳闷。
“干嘛这么严肃,瞧把这孩子吓得。”她出声安抚:“骆成,我当初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若那天我没有去后山,你现在尸体都已经腐烂成泥了。别说什么谨记恩德的话,你如今的一切成就,都是靠你自己的努力争取来的,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不需要对得起谁,你只需要对得起自己,还有为了你,而受尽磨难的母亲。”
骆成心中一动,又酸又软的感觉,从心底冒了出来,他诚恳回道:“是,绾……独孤小姐的话,小臣都记住了。”不但记住了,而且会记一生一世。
不论今后如何,绾姑娘,我都不会让你失望的。
看着骆成坚定的眼神,夜墨邪越发的烦躁。
也不知招蜂引蝶的人到底是谁,让他把脸遮起来,明明该把浑身上下全部包裹严实的人是她独孤绾自己。
少年眼中的敬重爱慕是那么明显,只有傻子才会看不出来。
“走了。”他一扯独孤绾:“本座还有些话要对你说。”
“诶,你干嘛……”
望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身影,骆成唇边,扬起一抹既酸涩又欢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