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手心被扯掉的画像一角,骆成觉得,这被撕扯坏的,就是自己的心。
“哎呀,你这么急做什么,画像都被扯坏了。”独孤承业也用心疼的表情看着手里的话,好在画像没有被扯坏,要不,他拿什么来威胁骆成?
“独孤承业,你到底想怎样?”骆成紧紧攥着手里被扯下的纸张,不敢再做任何冒失的举动。
“很简单,夫子们那么看中你,听说还让你举荐一名翰林院的学徒侍书,你只要举荐我就好了。”
骆成瞪大眼睛,毫不犹豫拒绝:“不行,以你的资质,根本就做不了侍书,我不能如此不负责任!”
“啊?不行?”独孤承业低下头,指着画像边缘上的一行小字:“那我就把这画像拿到大姐面前,然后再把这句诗念给她听,要不,你先听听,我念得好不好听?咳咳……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独孤承业故意用阴阳怪气的语调念出,骆成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好……”骆成有气无力的从口中挤出一个字来,虽然只有一个字,但他也感觉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般。
“好?”独孤承业眯着眼睛笑,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妥协了,独孤绾就是他的软肋,一捏一个准。
“但只有这一次。”
一次?一次哪里够?谁知道骆成这小子以后还会有什么好机遇,自己必须死死黏着他,他有什么好事,也要分自己一半。
不过,还是别把他逼得太紧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先得到翰林院学徒侍书的资格才是要紧。
哈哈,父亲总抱怨自己没本事,一天到晚只会闯祸,念书也念不出成绩,这下看他还敢不敢再看不起自己!
说什么只有努力读书,今后才有好前程,反正不用功,也同样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又何必那么努力呢?
说起来,父亲才是真的蠢。
“现在可以把画还给我了么?”骆成道。
独孤承业将画像随意卷起来,塞进自己的口袋,看着他将自己珍而重之的画像,揉成皱皱巴巴一团,骆成心中满是心痛的愤怒。
“现在还不行,等事情办好,我自然会将画像还给你。”
自己的把柄现在被独孤承业捏着,骆成也无可奈何,只能被迫作出妥协:“希望你言而有信。”
“放心放心。”独孤承业甩着手:“我不是那种不讲信用的人,等事情一办妥,我立马将画像还给你。”
骆成点点头,抱起掉落在地的书本,拍净上面的灰尘,正打算离开时,又不放心地说了句:“不许告诉绾姑娘。”
“你怎么这么啰嗦啊,我说了,只要你事情办得好,我就帮你保守这个秘密,说不准,还能助你一臂之力,得到我大姐的青睐呢。”
她的青睐?
不,他没有这么贪心,只要能像现在这样,默默地守在她身边,就已经很满足了。
……
夜晚,独孤绾换上夜行衣,如一只身形矫捷的黑豹,潜入了慕容荨青居住的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