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劲让自己不要说蠢话,但事实上,却是一句比一句蠢。
她都对自己绝望了。
索性,就那么看着他,再也不发一语。
他站在原地,也盯着她一动不动。
若不是亲耳亲到,他完全不相信她会说出刚才那番话。
“独孤绾,你可是认真的?”
“认真什么?”
她还好意思问认真什么?难道换了其他男人,她也能说出同样的话吗?
他有些愠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共枕一榻,这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这样……是不太好。”
岂止是不太好,是非常非常不好!
“你会对其他男人说同样的话吗?”
这问题,让她愣了一瞬。
搞了半天,他摆出一副臭脸,就是因为这个?觉得她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子?
“因为是你,我才会这么说的!”她也有些恼。
话一出口,她突然开始后悔。
“哦,是这样啊。”他笑得不怀好意,眼底的狡诈,完全破坏了他平日的那股神圣凛然之感,“既如此,那我就留下陪你吧。”一边说,一边走上前,揽着她往床榻方向走去。
她有些着慌:“你做什么?”
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白她一眼:“能做什么?自然是睡觉啊。”
“那……那个,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她目光闪躲,突地眼神一亮,指着对面角落:“那有个美人靠,要不,你凑合一晚?”
“我拒绝。”他的力气很大,她只能被动与他一同靠向床榻:“我记得你刚才似乎说过,这里的床榻够大。”
“我……”
“我可没当你在开玩笑。”一句话,把她直接堵了回去。
就这么一点一点,挪到了榻前,看着宽阔的床榻,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这床榻的确够大,别说躺俩人,三人都够!
“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他轻轻按了按她僵硬的肩膀,柔声安抚。
她看他一眼,眼神纠结:“我知道你什么都不会做,我怕自己会做些什么。”
他,“……”
“没关系,我很大度。”一边说,一边先脱了外裳。
她在榻前忐忑了一阵,最终一咬牙,也褪了外裳,靠着最里面的墙壁躺下。
躺了一阵,却不见他有反应,于是轻轻唤了声:“夜墨邪?”
他懒洋洋应道:“怎么了?”
原来没睡啊,那干嘛一声不吭?“假如明天早上醒来后,我变成了另一个人,你……你会怎样?”
他原本仰躺着,听了这话,侧过身来,隔着黑暗看向她:“这个问题太古怪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虽隔着黑暗,但她能清楚感觉到,他的视线,正胶着在自己脸上,“我……我担心,有一天,自己会莫名其妙从这个世上消失。”
“其实你很害怕,对么?”
“我没有。”
“口是心非。”
“说了没有就没有!”
“好,没有。”难得耍一回小性子,由着她去吧。
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是难受,就像是明天自己真的不在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