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将脸贴在身边那个坚实温厚的胸膛上。
之前一直保守着那个秘密不肯言明,觉得那样才更踏实,直到现在,才发现把一切都挑明毫无保留的赤诚相对,这样才是真正的踏实。
“你真的一点也不奇怪吗?”终究还是有些小小的介意。
“当然奇怪,奇怪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把这么重要的秘密都告诉我了。”
她两手环着他的腰,恨恨磨牙:“其实你早就猜出来了,我还何必藏着掖着,感觉像个跳梁小丑。”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对此,他印象不是很深。
“嗯,见过的,只是没什么交集,况且,你那么高傲,眼睛长在头顶上,能记住我才怪。”
他觉得冤枉:“明明傲慢的人是你吧?你不是看不起我这样的神棍吗?”
她恍然记起,自己曾经似乎说过一句话:什么国师,不就是个装神弄鬼的神棍。
如今想想,真是造化弄人,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自己居然看上了一个神棍!
“什么时候出发?”她问。
“一个时辰后,你先吃点东西,路上颠簸,免得难受。”
她叹息一声:“真的没办法了吗?”
他知道她在为茯苓的事情发愁,可他对此也毫无办法,只能宽慰道:“别灰心,总会有转机的。”
她又岂能听不出他在安慰自己?这个男人一点也不会说谎,越是宽慰,就越是让人难过,能让他豁出一切去欺骗,那就代表这件事再无希望。
但也不想辜负他的好意,点点头:“嗯,好。”
“快起来吧,别赖床了。”他在她脊背上轻轻拍了拍,哄小孩般的口吻:“咱们现在可是住在别人家里,影响不好。”
她不肯松手:“让我再抱会儿。”
他无奈,她难得用祈求的口吻对自己说话,他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想占便宜就直说,我不会反对的。”
是呀是呀,她就是要占他便宜,不但现在占,以后也要占,占一辈子!
像猫咪般,将脸靠在他的腰侧,懒懒地蹭了几下,口中含糊不清:“唔……你沐浴时用的什么香料,这么香?”
他垂目睨她,清魅醉人的风情一闪而逝,可惜她没有看到:“想知道?”手指抚上她的耳垂,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下回我们一起洗。”
她猛地仰头看他,见他正低着头,笑眯眯看着自己,猛地将他一推,伸手指向他:“夜墨邪,你这个臭流氓!”
他笑得恣意:“彼此彼此。”
她抄起手边软枕朝他砸去:“披着人皮的禽兽!”
他抬手接住,笑得更开怀:“承让承让。”
她红着脸,怒瞪他半晌:“我要换衣裳了。”
“需要小的伺候吗?”
她嘴角狠狠一抽,这算是对她之前放浪形骸的报复么?
“你还不走?”她冲他扬扬拳头。
他冲她一揖,拉开房门,回过头似笑非笑说了句:“为夫就在外面,娘子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为夫一定会让娘子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