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雅走到已经彻底昏迷过去的独孤绾身前,一脸的不屑:“也不过如此而已,我当有多大的能耐呢。”
听到桑雅的嘀咕,乌勒鲁鸿轻哼一声,冷冷道:“若非我们一早就埋伏在这里,加之她担忧那孩子,心有顾忌,你根本不可能得手,还有可能,会惨死于她的刀下。”
大王子从来没有这样高看过一个人,但对于独孤绾,却有着极为难得的欣赏之意,这让桑雅又是不解,又是妒恨。
“大王子也太小看我了。”桑雅一边用绳索,将独孤绾的双手双脚牢牢捆绑住,一边道:“总有一天,我会打败她的。”
乌勒鲁鸿皱眉看着独孤绾在粗粝麻绳下,被磨出血痕的手腕,迟疑了一下,道:“别捆那么紧。”
正在打结的桑雅闻言,愣了一下:“不是大王子您说这姑娘不好对付,要捆紧一点吗?”
他是这么说过,但看着独孤绾娇小瘦弱的身躯,以及她那双不盈一握的皓腕时,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
一个小姑娘而已,至于如此兴师动众么?
他是乌金的大王子,是也是乌金未来的君主,怎么可能会惧怕区区一个小姑娘?
“松绑。”淡淡一句。
桑雅怔了许久,踩在乌勒鲁鸿警告的目光中,不情不愿地解开了捆缚在独孤绾四肢上的绳索。
乌勒鲁鸿指着一旁吓傻的茯苓,吩咐道:“此地不宜久留,带上那孩子,即刻离开。”说完,大步上前,一把抱起昏迷的独孤绾,将她置于马背上,随后自己也翻身而上。
桑雅恨恨一跺脚,心中再不快,她也不敢,也不会违背乌勒鲁鸿的命令。
他们带来的马,都是可日行千里的良驹,眨眼之间,一行人等便已在数里之外。
当夜墨邪赶到之时,找到的,只有独孤绾遗留下的一只累丝红玉梅花耳坠。
……
潮湿闷热的空气,不停侵袭着敏锐的感官。
终于,受不了这种焦躁难耐的沉闷,独孤绾猛地睁开了紧阖的双目。
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映入眼中。
虽然很惊讶,但她脸上的表情,却平淡冷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醒了?”乌勒鲁鸿看着她额上一片晶莹的细汗,想到她刚才紧张不安的样子,猜想她应该是做了噩梦。
只是,醒来后的她,却完全没有了沉睡之时的脆弱,那双眼,一如既往的灼烈似火,明媚逼人。
独孤绾快速打量了一番自己此刻所处的环境,一间简单的房屋,没有多余的摆设,除了她所躺的床榻,便只有窗边的一张桌子,和乌勒鲁鸿屁股下面的那张椅子。
不像是客栈,倒像是某个农家,但她也不能确定,因为这里并不是她所熟悉的京城。
“遇事不慌,冷静分析,的确是你的作风。”乌勒鲁鸿从她醒来之时,就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谁说这番话,她都会高兴,除了乌勒鲁鸿。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