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勒鲁鸿见状,连忙上前来接,脸上的惊忧,足以证明他对大妃的感情。
这个男人,粗犷的外表下,却是一颗细腻的心。
那些冷血无情的传闻,从乌金一直传到天昱,传到大江南北,却始终无法改变这个男人柔软的心。
或许,大妃早就猜到了,他内心当中最后的抉择吧。
“额吉,您这是做什么?”乌勒鲁鸿拧紧了浓黑的剑眉,一边小心扶着大妃,一边低声抱怨。
大妃瞪他一眼:“我腿疼,休息一会不行么?”
他眉头拧得更紧:“这周围常有野狼出没,在此逗留很危险。”
大妃冷哼一声,去推他扶在自己胳膊上的手:“野狼?再凶狠的狼,也比不过你这个狼崽子。”说着,不顾劝阻,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乌勒鲁鸿拿大妃没辙,便要憋着一肚子气,守在她身边。
见两人停下,其余人也勒马停驻,自发围成一圈,观察四周动向。
独孤绾也下了马,挑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
刚坐下,面前就走到一道人影,挡住了原本就不明亮的月光。
“干什么?没看见我在晒月亮吗?”
乌勒鲁鸿却没有反应,一步都不曾挪开。
她索性起身,打算换了地方。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可刚站起身,就被一双强悍有力的大掌,给按了回去。
“乌勒鲁鸿,你到底想怎样?我已经败给你了,这样还不满足?”常年养成的好脾气,一遇见这人,就全都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
面对她清泠慑人的双眸,乌勒鲁鸿慢条斯理弯下身,半蹲在她面前,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来。
独孤绾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上回给他的金疮药。
正奇怪他要做什么事,他突然伸手,一把握住她的左脚踝,微微抬起,放在了他自己的膝盖上。
独孤绾用力抽腿,但对方力气太大,她抽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抽离,反而弄得自己小腿上的伤口一阵抽疼。
“老实点。”他低喝一句,二话不说,手上猛一用力,将她的左腿裤管撕开。
之前小腿中了一箭,伤势不算很严重,但也因为没有及时处理,而一直在流血。
乌勒鲁鸿从腰间解下一个羊皮囊,拔开塞子,立马,一股浓烈的酒味窜了出来,他水囊中的酒,悉数倒在独孤绾小腿的伤口上,火辣辣的刺痛,沿着小腿蔓延开。
她疼得嘴唇直打啰嗦,却一声也没有吭。
他一边将金疮药撒在冲刷干净的伤口上,一边问:“战场上你也是这样么?再疼也不肯表现出来。”
“你管得着吗!”她没好气道。
“从前的你,身上伤疤一定不少。”他自说自话,压根不在乎她的态度。
她冷冷一笑,不回应。
“不过我还是喜欢你从前的样子,现在的身体,太娇弱了。”
她虽然一语不发,心里却在嘀咕:谁需要你喜欢了,别自作多情!
“好了。”上完药,他站起身,绕到她身后:“肩膀上的伤也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