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妃娇媚的神色陡然一变,目光如刀般射向轿辇之下的骆成:“好大的口气!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骆成站起身,拍拍身上灰尘,不卑不亢:“回娘娘的话,小人乃是新晋的户部侍郎,日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华贵妃当即愣住,她身为贵妃,也并非没有见过世面的人,还从未见过像骆成这般狂妄之人。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什么意思?
他这是在明明确确告诉自己,他将取当朝丞相秦议而代之。
这已经不仅仅是胆大或狂妄了。
华贵妃从轿辇上迈步而下,一步步走到骆成身前。
明明是不自量力的狂妄之言,但看着面前的少年人,不知为何,华贵妃却觉得,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本宫凭什么相信你?”盯着骆成,华贵妃不轻不重地问道。
骆成也回答地不轻不重:“就凭我以测试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三清书院;凭我以历朝历代,最年轻官员的头衔,担任吏部侍郎一职;还凭我深得皇上器重,入仕短短一年时间,便被钦定为下一任吏部尚书的人选。”他看向面前的华贵妃,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凛然坚毅,睥睨万丈的姿态。
华贵妃的心中,顿时掀起滔天骇浪,情不自禁出口道:“你有多少把握?”
骆成闻言,负手而笑:“我没有把握。”
华贵妃睁大眼睛,怒道:“你在戏耍本宫!”
骆成神色如常:“不,小人没有戏耍娘娘,小人所说的没有把握,是因为小人根本不需要把握,而是一定会做到。”
华贵妃深吸口气,见周围没有其他人,上前一步,低声道,“你打算如何做?”
骆成心中虽焦急,面上却不急不缓,徐徐道:“如今朝中,势头最盛之人,便是三殿下,但三殿下一向与娘娘不对盘,一旦三殿下登基为帝,想必娘娘的日子,会很不好过。
废话,她近来就是因此,而茶饭不思,脸色都差了好多,每天要用打量的胭脂,来掩盖憔悴的神色。
“你还能说服御华铎拥戴本宫不成?”那样的话,就太天真了。
突然又觉得,这少年还是有些孩子心性,刚才那番话,不过是说来好听的。
骆成温润的眸色,忽而变得锋锐,像一把常年被埋没,此刻突然出鞘的利剑,“六皇子御华铮年幼丧母,在宫中一直生存的很是艰难,娘娘心善,疼惜六殿下的遭遇,日日前去看望照顾,六殿下对娘娘,也很是感激,他日若一朝得势,飞龙冲天,想必定然不会忘记娘娘的恩德。”
华贵妃笑,骆成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自己何时疼惜过那御华铮的身世了?
她刚要嘲讽两句,突然意识到什么,美眸瞬间睁大:“你的意思……”
不用再明说,其中深意,彼此都心知肚明。
骆成点点头,雅然而笑:“没错,正是娘娘想得那样。就是不知,娘娘可愿陪同小人,赌上一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