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的官员近来有些忙碌,春闱将至,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吏部的灾难。
但更让这些官员头痛的,不是公务有多繁忙,需要处理的事情有多少,而是新来的员外郎,让他们无比头疼。
听说这个名叫独孤承业的员外郎,是前勇宁候的少爷,勇宁候府虽然没落了,但这个小少爷还是挺有出息的,考上了天昱最权威的三清书院,后来怎样了,大家都不得而知了。
今日一见,本以为会让人有幸会之感,谁料,却是这般模样。
“这些名录,你按照乡试名次挑选整理好,一会儿我有用。”一名官员将手中一摞名册推了过去,对独孤承业吩咐。
吩咐完毕后,他便开始继续自己手边的事务,甚至忙得来不及去看独孤承业一眼。
一个时辰后,终于将手边的事情忙完,他这才抬头,对独孤承业道:“分拣好了么?”因为是看在骆成的面子上,所以只需要半个时辰就能完成的事情,他多给了独孤承业一般时间。
想着一个时辰,再慢也能整理好,他看也没看,直接将那一摞名册搬了过来,结果一翻,发现这些名册的顺序,竟然动也没动。
他有些生气,但还是压着嗓音道:“你若是不会,可以请教我,也可以请教别人,这样会耽误很多事情了,你知道吗?”
独孤承业却满不在乎撇撇嘴:“你竟然让我做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可是三清书院的优等生,你就这么看不起我?”
那人耐着性子道,“这与看不看得起没有关系,在吏部,任何事情都不简单,只要有一个地方出错,就会造成非常大的影响,耽误很多事情,尤其是挑选名录这种事,必须非常细心,我们这些做父母官的,一定要对那些寒窗苦读的学子们负责任。”
说了一大堆,独孤承业还是一副听不进去的不耐表情:“既然这种事情重要,那你自己去做啊,干嘛命令我。”他看向对方手边的文书:“我怎么的,也要做个主事,处理一下各个官署之间的配合事宜。”
终于忍无可忍,那名官员厉喝一声:“独孤承业,你以为你是谁?若不是看在骆大人的面子上,你连在吏部打杂的资格都没有!”
被这么毫不留情面的贬低,独孤承业也恼了,啪的一拍桌子:“你对我尊敬点,你不就是个五品郎中么?等骆成做了礼部尚书,我就让他摘了你的乌纱帽!”
“你算什么东西!我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踏踏实实做到这个位置的,不管是谁,都没有资格撤我的官!”
“是吗。”独孤承业冷笑,看着对方涨红的脸,越发得意:“一个五品郎中,口气倒是不小,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最后,丢官的人是谁吧。”
“你……”
“你什么你。”独孤承业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嫌弃的皱了皱眉,挑衅地看着对面的官员:“赶紧办你的事,办不好,我让骆成现在就撤了你的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