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自己是个专情之人,就是十二个时辰都看着他也不会看腻,她就当真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他去茅厕以外,一直粘在他的身边。
见她如此,他也松了口气,虽然一直被她粘着,自己的精神会时不时受到一些摧残,但至少她在自己身边,心里安心。
其实,他们身边的威胁一直都在,只是没有去在意而已。
此时,这个威胁终于走出迷雾,显现出来,他不能不加以防备。
“前面就是码头了。”她扯了扯他的衣袖,指着远处的茫茫江面。
他顺着她所指看去,果然,在一片白雾中,码头一侧的栈道,若隐若现。
这就到白河镇了吗?
一路上实在过于平静顺遂,可越是这样,就越是反常。
他尽量保持沉着,暗中四下观察。
有人在看着他们,他顺着目光寻去,却发现,看向两人所在方向的,是个衣着光鲜的年轻少妇。
女人眼眸含春,神情痴迷,这样的眼神,他看得太多,有些厌恶的别开眼去。
但这时,少妇的眼神却蓦地变了。
阴厉中带着幽诡,艳红的唇角,微微向两旁挑起。
“你跟好我,可别再走丢了。”上回在拳赛场的经历,让她分外在意,别以为她看不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迷恋目光,不知夜墨邪什么感觉,总是她是讨厌透了。
下了船,船上的船客陆陆续续散开了,她这才松了口气。
“我们先找家客栈住下,明天再决定,是逗留几天,还是直奔姑苏。”她很快做出决定。
其他人都对此都没有异议,夜墨邪虽然也没有出声,但他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
江南的气候比较潮湿,即便他们挑选的是向阳的房间,屋内也总是有股刺鼻的霉味。
这让夜墨邪无法忍受,这种带着霉味的床褥怎么能睡人?只是待在屋内,就让他觉得要疯了。
“要睡你睡,我才不会睡这种带着一股怪味的床。”他捂着口鼻,一副痛苦至极的模样,在离床榻最远的桌子前坐下。
“出门在外,哪来那么多讲究,你就凑合一晚吧。”她好言劝着,。
他却还是梗着脖子,“不行,你让我睡这种地方,就跟杀了我没有两样,你知道吗?你这属于谋杀!”
说的那么严重,至于么?
“怎么会!”她用力摆手,“我有那么坏吗?谋杀亲夫这种事,我可是绝对不会做的。”
他哼了声,别开眼去。
虽然留给她一个僵硬气愤的背影,但实际上,此刻他心里被一种异常美妙的满足感充斥着,看来,她并没有因为那些花里胡哨的庸脂俗粉就乱了心,变了情。
看着他那副谁也撼动不了的犟劲儿,她很是发愁。
怎么办?这金枝玉叶的国师不肯睡觉,难道还要逼着他去睡不成?
她相信,如果自己打晕他,强制将他丢在那充满了霉味的床榻上,他一定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吭声,他有些着慌,这就放弃了?好歹再来劝两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