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从来不曾离开过。


    她靠在门背上，任由身体一点点往下滑，直到坐到了冰凉的地上，头埋在两腿之间。小声地哭泣着，最后不受控制地越来越大声。


    心真的疼，还乱。


    比当年他离开时还要疼。至少当时只是疼，不凌乱。


    事情为什么偏偏就这样了！


    阿伍走到郁承霖的跟前，说道：“郁先生，戚小姐似乎很是伤心。”


    郁承霖的面孔波澜不惊，平静地说道：“知道了。”


    他踏着步子朝二楼走去，在房间门口停下了脚步，轻轻地敲了一声门。


    靠在门上的戚柒急忙用手背将脸上的泪水胡乱地擦了擦，蹲坐太久的缘故，腿脚都麻木了，一时动弹不了。


    “柒柒。”


    戚柒动了动脚，奈何麻痛得厉害，身体失去平衡而前倾，整个人向前扑去摔倒在了地上，幸好地上有毛毯，倒不是很疼。


    郁承霖推开门看到这一幕，心疼极了，连忙去扶她。室内的灯光细微明亮，将他硬朗的面孔修饰得柔和温润，他身上穿着一件淡紫色的大衣，一瞬间，她似乎又看到了许多年前在操场上奔跑的少年。


    她愣愣地看了他几秒。她看到了他眼睛里淡淡的忧伤和愁苦。


    这几年，他过得并不好。为她隐忍了太多，付出了太多。


    如果他眼角眉梢的痛楚是因为她，于她而言也是沉重的痛楚。


    郁承霖伸手去擦拭她眼角的残留的泪水，这一次她没有躲开。


    “柒柒，不要哭。”


    这句温和的话语如泪腺里的催化剂一般，再次让她的泪如决堤的水般倾泻而下。


    无法收拾。


    她扑进了他的怀里放声大哭，带动着身体颤抖着。


    一边喊到：“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我现在怎么办？”


    她的热泪大颗大颗地往他衣服上滴落。一些落在了他抱住她身体的手上，滚烫，灼烧着他的皮肤，漫进心底的最深处。


    “柒柒，对不起。三年多前让你哭泣，如今再次让你哭泣。”


    她摇着头：“不……”


    “柒柒，爱你好多年了。你是我唯一的生命之光啊，我可以暂时没有光亮，但以后我不想一个人在黑暗的地方了。”


    她沉默着。


    泪也似乎在刚才哭完了一样，眼睛胀痛得厉害。头也昏昏沉沉的，那些高中时代美好的画面一张又一张浮现在了脑海里。


    阿伍走到门外，说道：“郁先生，李医生来给戚小姐打点滴了。”


    “嗯。让她上来吧！”


    他将柒柒扶着打横抱了起来，走到床边，拉开床帘，放到了床上。然后拉过被子替她盖好。


    这时阿伍领着一个四十几岁的女医生走进了房间。


    李医生拿着测体温的仪器在戚柒的额头处按了一下。说：“烧还没有彻底退。晚上还有一瓶点滴。”


    戚柒把手伸了出去，任由李医生捣鼓着。其实她是个很怕疼的人。上次打点滴，傅沉洲在她身边没费力和心思去哄她。


    想到傅沉洲！


    面前又站着郁承霖！


    她的手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