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阴婚
陈莎莎则简单的说了李梦晓的情况。
大约一年前,李梦晓开始畏光,起初只是怕阳光,见了光就浑身不自在。
后来她连灯光都开始畏惧了,只要一见到光,就会瑟瑟发抖。
家里人以为她得了抑郁症,还带她看了心理医生,结果肯定是没有效果了。
后来有人说她可能得了癔症,就请了几位在京城有名号的先生。
先生来了又是摆阵,又是作法,烧了符纸的水不知给她灌了多少,她的病不好反倒严重了。
直到前几天来了一个道士,说她八字不稳被个鬼缠上了,非要给她配个阴婚。
也不知道那道士如何游说的,她的家人居然同意了,还给她办了阴婚,过了阴阳契约。
那道士说她再有一个月就会痊愈,但这期间她不能见其他的男人,于是她的家人不准他外出,除了平时与她要好的闺蜜外,不准她再见外人。
所以刚才陈莎莎只能让我走后门,顺着绳子爬上三楼。
李梦晓一直低着头,半个身子依偎在陈莎莎的肩膀上。
我知道她有些难为情,但还是问她道:“是不是从那儿以后,你就经历了许多恐怖的事儿。”
若不是这样,她也不会找我了。
她有些羞赧的点了点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陈莎莎安慰了她。
“梦晓,你说出来吧,这样我们才好帮你呀!”
李梦晓看了我一眼,她清澈的眼眸里泛起了泪花。
“从那以后,一到晚上,我就会梦到一个男人,他抚摸我,还……”
她没有说下去,可以梦里的经历过于羞愧,她低下了头,嘤嘤的啜泣了起来,她的哭声里满是无助。
配阴婚的方法各不相同,但结果都是用她的生魂与死灵相羁绊,让生者的身上也带上些许阴气。
若是体质若,生魂不稳的人配了阴婚,确实可以借着那点阴气,阻挡住不少恶灵的侵扰。
但这法子属于杀鸡取卵,配了阴婚之人,最后都会被所配死灵的阴气所侵,最后损伤了三魂而亡。
此时李梦晓所配的死灵,会最先侵扰她的幽精。
幽精主管人的性爱,她夜夜都会梦到被男人侵扰,对于她这样懦弱又有些保守的女孩子,精神定是备受折磨,苦不堪言。
“这样吧,我先点根香,这香能稳定你的情绪,顺便我也看看你身上现在的情情况。”
她略微点了点头,陈莎莎扶着她躺到了贵妃椅上。
香燃一炷,香气入鼻,烟色缭绕,看灵聚灵散。
我闭上眼睛,用灵识感之周围灵的变化。
我先观察了周围,这屋子里有星星点点的散灵漂浮,寻找着适合自己的宿主。
这就有些不对劲了,生魂死灵相羁绊,那死灵应该就在这周围。
可这屋子里却没有多少阴气,也不见那死灵的迹象。
我再看李梦晓,她的生魂就在她的体内,成白色,只有脚踝处略微有一丝黑气散发着些许戾气,根本微不足道。
我将药香碾碎,将香撒在她的脚踝处,又点了平怨烛,让烛光照着她。
不多时,那黑气便慢慢散了。
此时的李梦晓已经缓缓进入了梦乡,面色也红润了不少。
照常理,按现在李梦晓灵的情况,已经算是正常了。
但我心里却依旧有一丝顾虑,正常人的生魂都是如白雾般。
刚才的那丝黑气散得如此快,肯定不足以夜夜侵扰李梦晓的幽精,更不足以让李梦晓如此惊慌恐惧。
这事情定有蹊跷,我还是留下了观察一二再说。
陈莎莎还算是个有良心的,给我偷着泡了碗方便面,还拿了根火腿肠。
我心里依旧惦记着红姐做的红烧肉,可此时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陈莎莎经常在这里留宿,李梦晓的家人并没有起疑心,她陪着我守了一会儿,就跑到卧室里睡觉去了。
我则坐在地上盘膝宁神练气。
月上中天,外边有知了在叫,还没等我完全进入冥想的状态,就听到一声犀利的惨叫声。
我猛然惊醒,就见李梦晓在贵妃椅上蜷缩着,身上已经被汗侵湿,嘴里还不断喊着救命。
我试图叫醒她,可不论我怎么摇她,或是呼喊她的名字,她都没有转醒。
此时的香烛已经燃烧了一半,她身上的灵识也还正常,可她脚腕处的那丝黑气却再次出现了。
这事情果然蹊跷。
我拿出银针,准备用外力唤醒她的意识。可就在这时,外边乌云闭月,楼下也开始人声鼎沸。
我跑到窗户前,遮挡住月光的并非乌云,而是密密麻麻的乌鸦,百余只不止。
那些乌鸦在这房子周围盘旋,偶尔发出粗噶的叫声,听着让人不寒而栗。
乌鸦是种两极分化严重的动物,很多种族视它为灵鸟,但它又在不少文化里被描绘成了不祥之物。
这都源于乌鸦自身的灵很敏感,是天生可以通灵的动物。
这么多的乌鸦在这房子的周围,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李梦晓的身体开始不断的挣扎,像是在挣脱某种束缚,她整个人被笼罩在梦魇之中,面部扭曲,甚至有些狰狞。
我快速将银针插进她的百汇和虎口等穴位,通过银针的刺激让她苏醒。
她很快惊醒,泪眼婆娑,惊魂未定。
待她眼睛清明之后,就扑到了我的怀里。
“我怕,救救我,那个人好可怕。”她在我怀里不断的呢喃着。
我有些不知所措,这时陈莎莎也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见李梦晓抱着我,不由的蹙起了眉头。
“她怎么了?外边怎么那么黑。”
我摇了摇头,表示我也没搞懂发生了什么事儿,只告诉她外边黑压压的是乌鸦。
陈莎莎一听是乌鸦,也被吓了一跳,她坐到李梦晓的身边,开始安慰她。
“梦晓别怕,那不过是梦,没事儿的。”
可李梦晓却说:“不,那不是梦,特别的真实。莎莎你不知道那种感觉,我能感觉到那个人身上的寒气,甚至能感受到那人喷薄在我身上的气息,还有恐怖的表情。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