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死亡气息
打了急救电话,但医生来了一看,说是死于心脑血管疾病。
小张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想着老爷子一走,家里就没人挣钱了。
尸体没有尸检,当然按小张说的情形,即便是尸检也查不出原因。
“张师傅走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啊?”
“有。”小张很肯定的回道:“我爸回来之后,经常做恶梦,我就听他喊什么火车进站了什么的。”
火车,又是火车?
“是不是红色的?”我马上追问道。
“这我哪儿知道,他是在做梦呢,我又看不清他梦里的景象,我哪儿知道火车是什么颜色的,一般不都是绿的和白的吗?”
这次比较幸运,我们在张家还找到了老张的头发,还不止一根。
人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脱发是很正常的。
而之所以认定那是老张的头发,是因为头发上带着一丝阴气,和那种若隐若现的死亡气息。
死亡气息就是在人濒死时吐出的浊气,也是极阴之气,一般会在几天内消散。
但李家的那股死亡气息却一直没有消散,这一点很不合常理。
这些气息在我大通之后,五感灵识提高,才会注意到这一点。
老张随身的衣物还在没处理的,李奇然答应给小张二十万块钱,是对老张在李家十几年的补偿。
至于人死跟李家有没有关系,这事儿小张没证据证明,要是打起官司,也未必能赢,就算是赢了也不会比这二十万更多。
小张权衡再三,收钱签字走人。
李奇然还是商人本质,随身就带着律师,给了钱还不忘让人签个保证书以决后患。
但我敢肯定,老张的死定跟李家的事儿有关。
接下来,我们去了一家私人医院。
管家石伯并无亲人,他离开李家之后,就来到了这家私人医院疗养。
石伯为李家工作半辈子,小有积蓄,临终前将所有遗产交给了某爱心基金会管理。
这家医院的环境不错,闹市取静。
在这里石伯接触最多的是护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满脸皱纹却皮肤白皙,一看就知道他极少到户外去。
且这人的精神萎靡,常年待在医院这种地方的人,身上难免要接处到病气,久而久之会阳气下降。
所以在医院工作的人,最好要带上口罩。
一般的医护人员会注意防护,口罩也可以隔离病毒。但在非传染区的护工,就极少有带口罩的。
李奇然办事简单粗暴,直接几张百元大钞,护工就乐得跟我们坐下来谈一谈了。
“石伯人很好,来了这里也很少麻烦我们,只是偶尔跟我们聊天。”
护工有些拘谨的对我们说。
石伯是在离开李家十天后才离世的,也是四人中最后一个走的。
他走时很安详,当时并没人在场,他死后几个小时,才被这名护工发现。
“石伯走的很突然,当时我们还以为他在午睡,就在病房的轮椅上。”
“轮椅?”从李奇然给我的资料来看,石伯五十三岁,被解雇前身体健康,并不需要坐轮椅。
“对,他来的时候就是坐着轮椅的。”
李奇然小声的补充到。
“轮椅是在他去医院的路上买的。”
我蹙眉,“你继续说,石伯在死前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护工则答道:“他从来了之后,晚上都不睡觉,就坐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墙壁。直到天亮了才睡,所以他死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他是睡着了。”
“他睡着了有没有说什么梦话?”我又问道。
“没有。”护工想了想又说:“他来的前几天,都会定时给人打电话,但后来他就不打了。他好像知道自己会死,他开始安排自己的后事,包括买了寿衣,还咨询了殡仪服务的价格。他走后留下的钱,除了结算住院费和我的工资,余下的正好够他定的殡仪服务。”
按李奇然给我的资料来看,石伯是在给曾经在李家工作的其他三人打电话,在那三人死后,他的电话就没再打出过。
护工称石伯的衣物都被处理了,而医院每走一位病患,病房都会认真清理,所以也找不到石伯的头发。
我看着护工坦然的神情,原来生活中人人都是影帝。
“两百块,买石伯的贴身衣物。其他的我们不要,随便你怎么处理,只要内衣或是睡衣就行。这些贴身的衣服你留着也不能穿,最多也只是卖废品。”
护工看着那二百块钱,露出了贪婪的神色,看来我猜对了,来做护工的人大多缺钱,石伯是管家,平时穿得都很体面,缺钱的人是肯定不会随便处理那些衣物的。
果然不多时护工便拿来一个袋子,里边是一套宝蓝色的睡衣。
在睡衣里,我刚好也发现了石伯的一根头发,一根同样带着死亡气息的头发。
而保姆叶阿姨和王阿姨,在离开李家后就回了老家,因为路途遥远,只能改天再去。
但有这两人的东西,也足够我用了。
事不宜迟,出了医院我们先回了李家。
还是在顶楼的卧房,我正准备点上问灵烛,一看究竟,这时我的电话和李奇然的电话几乎同时响起。
给我打电话的是庄先生。
庄先生显得有些急切,“吴一,你在哪儿,赶快过来一下。”
“我在东城,出什么事儿了?”
又见不远处同样接着电话的李奇然面色沉重,我又补充了一句,“我跟李奇然在一起。”
庄先生马上会意,“顾良玉死了,还有那个刘一丁。”
我与李奇然对视一眼,表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顾良玉死了,刘一丁也就是刘大师也死了。杀人灭口,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什么理由。
我和李奇然马上赶去了西城,顾良玉和刘一丁临时的住所。
一个诡异而又神秘的死亡现场,和一张让人看了毛骨悚然的巨幅壁画。
壁画上阴郁笼罩的站台,几个行色匆匆的候车人,以及一列用鲜血染红了的喷气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