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云水门,一个现实的问题来了,圣姑问道:“仙魔帮的住址在哪里?”
李伯阳尴尬地道:“暂时还没有具体地址可供仙魔帮落脚,就在心里吧,待此事一了,我便着手寻找合适的地方。”
“这是秘密招生,即便有地址也不能大张旗鼓,毕竟都是背着门派加入的。所以在心里就很好了,届时田公子登高一呼,各派精英必定追随公子。”圣姑说道。
“东珍姑娘真是善解人意啊。”宇文骄开心的不得了,大为赞赏。
圣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从此刻起,东珍就是仙魔帮的一员了。”
宇文骄回答的最快:“是的是的是的。”
“田公子,还欠东珍一盘手谈,不会忘记了吧?”圣姑提醒道。
“岂敢忘记。”李伯阳答道。
圣姑站起身子,道:“那东珍就告辞了。”
三人也站起身来,抱拳相送,宇文骄忙道:“我送东珍姑娘。”
言罢与圣姑肩并肩地走了出去。
文道香望着李伯阳,问道:“宕哥,她与你下了一盘棋,还没下够啊,你怎么又欠她一盘棋了?”
“那一盘棋,她输了,当然不服了,再说了人家救了我们三人,所以我也就答应了。”李伯阳解释道。
“哦……”
晚上,李伯阳再次一人进入浓雾之中,确认四周无人后,收好金鹰展,换了一套衣服,又系了一个宽一点的腰带,遮住了软剑凤展。
随后摇身一变,赫然是身形发福的赤发蓝瞳李伯阳。
然后向南坡浓雾的边缘飞去。
待到铸兵池,躬身施礼,朗声道:“里面有人吗?故人来访。”
“老身已经不问世事多年,何来故人?”
李伯阳沉思片刻,轻声吟诵:“
齐心向道,
铸身修心,
踏云飞仙,
火凤水龙,
星月仰慕。”
这首诗是李伯阳临走前,齐踏星告诉他的。
也是一首藏头诗,是两个人的名字合在一起。只不过是名字穿插而已:“齐踏星、铸火。”
当时铸火作了这首诗,齐踏星说道:“挺好的,彼此的名字被隔开了。”
而铸火则道:“这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远分不开的意思。”
话音刚落,李伯阳便身不由己地飞了进去,而且是飞至炉前。火炉熊熊燃烧,映红了李伯阳的脸。
随即,眼前出现一人,正是铸火。
握住李伯阳的手腕,问道“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李伯阳呲牙咧嘴地说道:“前辈,疼啊。”
铸火松手,再次问道:“他在哪里?”
李伯阳道“齐老目前在箫剑盟的湖心岛。”
铸火“哦”了一声,心情似乎平静了许多,问道:“你是谁?怎么知道老身在这里?又怎么知道老身就是铸火?”
李伯阳道“在下李伯阳,好友田宕今天提及在前辈处定制了一把宝剑,所以在下特地来访,也是试试运气,没想到真是铸前辈。”
铸火疑惑地盯着李伯阳,道:“年轻人不要信口开河,想好了再说。你若有半句谎言,老身就请你进入炉中好好思考思考。”
李伯阳闻听,不再说话,而是从储物袋中掏出了半枚玉坠,递给铸火。
铸火接过玉坠,仔细观瞧,手渐渐发颤,然后从怀中掏出另一半玉坠,对在一起,竟然严丝合缝,成了一个完整的玉坠。
铸火眼中噙满了泪花,嘟囔道:“既然已经诀别,为何还要寻我?”
然后抬头望向李伯阳,问道:“他还说什么了吗?”
“齐老说那时年少懵懂,他辜负了您。这么多年了,想来您也不会怪他了。”李伯阳说出齐踏星当时的想法。
“我心如止水,再不似这火一般了,他还寻我作甚?”
李伯阳搓着手,不知如何回答,怕再重复齐踏星的话,伤了铸火,不说吧,又不能尴尬地站在这里。
寻思片刻,暗忖:齐老说她脾气古怪,那我还是直说了吧。
一念至此,便道:“齐老的原话是:‘那时年少,朦朦胧胧,并没有什么的。而且都这把年纪了,更不会耿耿于怀当年的懵懂了。’”
铸火闻听,半晌没有吱声,随后叹了口气,把两块玉坠扔入炉火中。平静地说道:“他说的很对,你看,在烈火之下,一切都化成了飞烟。”
李伯阳无语,因为他不知道说什么。
“时间比这烈火还要凶悍,唯一不同的是,时间能留下记忆,而烈火则没有任何痕迹,即便是灰烬也会随风消逝。记忆,多么奇怪的东西,抓心挠肝,却又扔不掉。”铸火不无感慨地说道。
不知为什么,李伯阳突然想起了粗服少女!
随后,铸火又道:“年轻人,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唠叨,呵呵,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也会这样的。”
然后又问道:“你叫李伯阳?是哪个门派的,和他什么关系?箫剑盟又是什么帮派?湖心岛在何处?”
李伯阳闻听,暗忖:看来眼前这位前辈真的是不理俗事了,竟然不知道当今修真界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李伯阳,不知道如日中天的箫剑盟。
当下躬身施礼道:“晚辈建立了箫剑盟,齐老目前是副盟主,晚辈恳请铸前辈出山。”
“嗯,年轻人说话不拖泥带水,很不错。不过我已经遁出红尘了。”铸火回绝。
“铸前辈在此处想来也有一些年头了,可曾看破了这浓雾?”李伯阳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铸火不知道李伯阳此话何意,所以并没有回答。
“所谓红尘,只是心中的一个魔念。是强行灌输给自己的一道枷锁,为的是逃避另外一道枷锁。难道不是吗?”李伯阳又开始了三寸不烂之舌的演讲。
“铸前辈逃避的是往昔,但真的能逃避得了吗?这种红尘诚如铸前辈所说,就是记忆,抓心挠肝。那么,请问铸前辈,这是否又是一道枷锁呢?”
铸火无语,似是在思考着李伯阳的话。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枷锁越勒越紧,越套越多,这就是跳出红尘的结果。其实红尘如同影子一般,从没离开过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