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见羽这么认真的看着，东方晏脸红了下，“那么你要学控影还是阵法？”
“阵法。”
见羽道：“琴师和控影一起学会有后遗症的，你不要两个一起学。”
东方晏点头，“这个我知道的，但是我在琴师一道上已经达到了瓶颈，再也越不过那个坎，学了控影后，才有了更进一步的机会。”
见羽低头看着他放在琴弦上的手，手指有些不自然的弯曲，“但是你学了控影后，琴弦已经弹不好了。”
东方晏点头，“这个我也知道，但是需要时间去找回以前的感觉。”
见羽笑道：“你会成功的。”
现在的师父，虽然很少看见他出手，至少弹琴上没有任何阻滞。
异魂之间互相认识的很多，或许这里，就是根据月季的记忆制造出来的。
东方晏把琴放进旁边的琴盒里，把它背了起来，“那就借你吉言了，接下来我们去镇外练习吧。”
“好。”
镇外空旷的空地，鼻间有轻微的海风，这里仍然能看到大海的一线。
这些天，东方晏教见羽阵法，见羽教东方晏琴技。
而少年嬴清则因为不知道谁惹出来的麻烦，一直在海上清理魔鱼。
嬴清嘀咕道：“如果再找不到魔气的源头，我怕是要因为能量输出太多累死了。”
嬴清运起一团雾气，把海面上突然聚集的鱼群吞噬。
“恐怕不能在约定的时间回去了。”
有的阵法需要一些特殊的材料，第一次东方晏带见羽去镇上买，第二次就是见羽自己去买。
“你瞧见没，那海上，好多乌漆嘛黑的鱼勒，不知道围着什么一直在呼吸。”
“那鱼可邪门了，没事千万别碰。”
“干啥勒？你还想给你家那小媳妇吃？不怕被毒死勒？”
见羽侧头看了一眼，有好多人在围栏那里对着大海指指点点，还有一个拿着网似乎想要网鱼。
“咱家也总不能靠邻里救济，如果把这些鱼全捞起来让仙师们祛祛毒指不定还能吃呢。”
“哎呀，这一看肯定就不能吃了，外头都黑透了，里面肯定也不咋地。”
“你还指望着仙师给我们祛毒？仙师每天都忙得很，哪有功夫理你喏。”
似乎是在争吵海里的鱼？
见羽没有再看他们，提着东西去找东方晏。
没想到一会下次跟东方晏回镇的时候，上来就有npc低着头向他求援。
“仙师，你救救大牛吧，他不知咋地鬼迷心窍吃了海里的鱼，中了毒，快要死了，求仙师救救命吧。”
“仙师，求您救救命吧，不然我们这一家老小可怎么办啊。”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撑着拐杖满脸是泪的喊着，旁边还有一个暗自垂泪的年轻姑娘搀扶着她，而包着头巾哭的眼睛鼻子都红了的妇女跪着跪着就用那双沾了鱼腥的手拽住了东方晏的袍角。
东方晏皱了皱眉，想要伸手把人扶起来，洁癖发作，他实在忍不住想要退一步时，见羽伸手把妇女的手扶起来了。
“性命攸关之事，勿要多言，直接带路就好，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他也不会负责的，毕竟他不擅长救人。”
妇女用袖子擦了擦泪，应和着，“是是是，我们赶紧去。”
妇女快步走在前面，经过老人的时候还低声说了句让她慢点走。
见羽走在东方晏前面，让他能借着阴影用术法清理衣服上的污渍。
东方晏没一会就越过见羽走在旁边，低头传音道：“多谢。”
见羽低声道：“举手之劳。”
很快就走到了被称作大牛的npc屋里，东方晏只看了大牛一眼，脸色就变了。
见羽也看到了脸色发黑，口中冒着黑气的人，旁边还有一个大夫在扎针，旁边两个青年听着他的指示按住人。
东方晏道：“没救了。”
见羽闻言，第一时间挡住东方晏，却看见妇女无助的瘫倒在地，啜泣着。
仙师的一句话，就能让她彻彻底底的认命。
东方晏心有不忍，解释道：“他吃的鱼应该是魔气入体的鱼，平常就算接触稍有不慎都有可能入魔，何况这直接吃？”
妇女哭着没有回话。
东方晏继续说，“魔气入体的鱼漆黑如墨，常人看都会认为是带毒的，为什么大牛会吃这样的鱼？”
妇女这时候才擦了擦泪，解释道：“我想可能是因为那些连道士都不是的人胡言乱语说了什么，大牛才会吃鱼，他经常跟那些人来往，劝也劝不听。”
东方晏叹气，“他已经魔气入体了，就算我施法压着让你们去找专修治愈的人也来不及了。魔气入体的话，不管人有没有意识身体都会承受极大的痛楚，你要不要让我送他一程？”
妇女想起了那些因为魔气入体被净化后连尸体都无法存在的人，陷入了沉默。
东方晏摇了摇头，拍了拍见羽的肩膀，示意她可以走了。
两人走出去，就碰见被小姑娘搀扶过来的老人，东方晏向老人点头示意，什么都没说的站在门口旁。
不说，是怕老人悲痛欲绝。
站着等，是避免第二个生命离去。
老人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站在门口不动了。
东方晏叹了口气，拍了拍见羽的肩膀，低声道：“你先自己练一下阵法吧，等会我会过去的。”
见羽摇了摇头，“我不会碍事的。”
“好吧。”
老人颤抖着手问道：“仙师，阿牛是不是没救了？”
东方晏把说给妇女的话又重新复述给一边老人，老人听完了全程。
出乎东方晏的意料，老人没有伤心到昏厥，只是拄着拐杖叹着气，一声一声哀叹着，“作孽啊。”
姑娘忽然惊叹出声，“奶奶，奶奶，你怎么了？”
老人手里的拐杖掉了，整个人开始倾倒。
东方晏快速施法，用法术托起老人的身体，侧头道：“布阵。”
见羽点头，拿出一系列材料开始描绘常人能接受的疗伤阵法。
等到稳定好老人的身体状况后，东方晏把人交托给了里屋的大夫，带见羽去往海边。
海上魔鱼成片，东方晏挥手清理掉，“我们出海处理这些魔鱼，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好。”
东方晏和见羽刚出海，嬴清的船从侧边而来，追寻魔气根源靠岸，与他们‘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