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羽认为，执令史就是使者，只要确认了这一点，那么她一定会出来的。


    这一场战斗，越往后打就越没有意义，异魂和掠杀者们互相僵持着，混沌兽又与玩家们陷入僵局。


    最近的指挥黑帝已经很烦躁了，每天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不说，还有一些人已经不呆在城墙上了，据说为了刷本，已经选择去混沌城投靠掠杀者了。


    而且……落殇也提议，要想办法以特殊手段解决这一场最终之战——因为这本就是一场不该出现在现在的活动。


    落殇低着头抱着手里的白役鸦，“只要能以任何特殊的方法停止这场活动，智脑会完善后续的工作的，不过……”


    他抬起头，问道：“见羽，你真的确认，你可以做到吗？”


    白帝忽然问道：“你认为，你找的那个人，真的会出现吗？”


    曾经他多么苦难的时候都袖手旁观，这次不过是一场危及不到天下苍生的战争，她真的会出现？


    两人的话意思都是一样的，见羽把之前回答落殇的话抛了出来，“只是直觉，不过我相信我所寻找的人，会出现的。”


    这种直觉，就像是那某些异魂、白帝城秘境中的引导人和使者对待她的态度一样。


    ——或许，她是不一样的。


    白帝道：“既然你都这么确认了，那么就开始吧。”


    见羽引导着青玉琴的能量将她和白帝包裹起来，意识开始陷进对方的记忆中。


    从小时候开始，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白帝以倍数慢慢成长。


    白帝记忆中的面容都非常清晰，就像是从未忘却过记忆一样，只是边缘始终笼罩着一层血红色的雾气，也不知道是记忆在发出警告，还是白帝的记忆始终蒙上了一层血色。


    见羽发现从认识娟之后，周围笼罩的血色一直在加深，直到，记忆转到真仙的出现。


    真仙，便是那位在白帝城秘境留下记忆的使者。


    她的出现使白帝记忆周围的血红仿佛要喷薄而出一样，鲜红的可怕。


    直到她转过身来，见羽看清对方面容，脚步不住的往后倒退，直至倒退到最后，无路可逃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那是她自己，就算身上的衣着不一样，身高、容貌和眼神，是不会错的。


    但是之前不是，之前她看到的使者，不是这个样子的。


    使者上前，掠过还在走着记忆流程的虚幻白帝，走到见羽面前，轻声道：“你，不该来的。”


    声音响起的时候，眼前的血红忽然退却，使者伸出右手，握住了见羽的左手，她引导出见羽掌心里的紫雾，将它封存成一个球递了回去。


    “我说过，以后你会发现更矛盾的事情，比如说，原来的你强大到可以掌握真正的法则，却选择为其他人，制造出希望与生机。”


    见羽微惊，她没有说话，一边接过从‘看破’天赋技能变成了能量体的球，一边观察着对面，也就是另一个自己的神情。


    她们是同一个人，对方当然知道见羽的想法，她淡笑道：“剩下的答案，需要你自己去追寻了，不过你要记住，就算成为了其他人，烙印在魂魄上的法则力量也不会消散的，它会帮助你达成你想要达到的目的。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印在身体上的规则，会破碎，现在的白帝应该可以跳脱于规则之外了。”


    使者后退一步，回归到原先的位置，她看向见羽，“时间到了，你也该走了。”


    声音和白帝记忆中的最后一段话音重合，白帝离开，见羽跟上她，继续目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接连弑师，周围的血雾浓郁到近乎要吞没见羽的地步，却碍于她手上的能量球，不敢靠近。


    直至娟的出现，血雾开始淡去。


    紧接着，见羽被扯进梦中，梦中的真仙依照白帝记忆中行事，没有出现第一次见面时的变故，看来她，不，或者是以前的自己，没有更多的话想要对现在的自己说了。


    梦中白帝内心看起来很挣扎，视线四角开始被诡秘的黑色遮挡，见羽眼前开始被黑暗侵蚀，耳边只能听到白帝和以前自己在说话。


    等到他们说完，见羽视线才开始明亮起来，继续观看着白帝的记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原本鲜亮明丽色彩动人的记忆，变成了黑白两色，就像看着简陋的黑白片一样。


    直至最后娟死后，也未变回原样。


    封闭上的心，连开锁的唯一钥匙都已经被销毁，再没有重新开启的机会。


    尸体被长琴门门人带走的那一天，见羽又跟随着白帝入梦，不过这次的梦中没有白帝，只有以前的自己。


    真仙问道：“回溯这一段白帝的记忆，你看到了什么？”


    见羽细想着，“大概看到了许多无可奈何吧。”


    真仙往前走一步，轻声道：“但他实际上是一位实力和天赋都很强的长刀，这些事情，他本可以选择更好的结果，毕竟血刀一道，并不是只有杀戮一条路。”


    “可惜，他这张白纸上，已经被涂上了复杂单一的线条，不懂变通，只知道师父想要他走的路，就是对的。”


    她道：“修道的同时，还要修心，恪守本心，才是最重要的。”


    真仙伸手点着她手上的能量球，“这团能量的主人一直在追踪你的位置，为了你费尽心思都要保守的秘密，你的这次旅程要结束了。”


    “你想要知道的答案，则已经在你心中了。”


    真仙说完话就消失了，梦境开始破碎，碎片避开了见羽，唯有一片不规则的类三角落在了能量球旁边，扎在上头。


    昏厥感反胃的感觉涌了上来，见羽还没回过神，就感觉到一股能量被凶戾的气息裹住。


    “白帝，你在做什么？！”


    没有慵懒的声音异常冷清，如同冰一样，冻彻心扉。


    见羽睁开眼，就看到嬴清跟白帝手上过招。


    白帝冷哼一声道：“只不过是拿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嬴清似笑非笑，“属于你的东西？这是见羽的。”


    “见羽答应给我了。”


    跟着她回顾以前痛苦的记忆时候，险些引发心魔，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为的就是让娟复活的几率更大一些。


    “是吗……那怎么不等见羽发话呢。”


    见羽轻咳两声，“的确是答应给他了。”


    这是对方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