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新任九华城城主颜离带着姜和信任的瘟骸和落殇前往混沌城,去找嬴清和云来。
刚进混沌城,瘟骸就敏锐的感觉到这一批在暗中巡守的掠杀者们的气息,明显比在之前打架时候那些人还要强。
是之前战斗的时候故意放水?可看打起架来的要命架势,甚至留一座空城险些被占的样子,不像是放水,难道就这么几天又多了几个强大的掠杀者?
瘟骸拍着翅膀落在落殇肩膀上,附耳轻声说了下它刚刚感知到的消息,同族乌金鸦跳过来没眼力见地挤着它。
瘟骸赶紧挑开,梳理着身上被挤乱的羽毛,“干啥啊,连前辈都不放尊重点。”
乌金鸦囔囔道:“我的,我的!”
瘟骸戚了一声,“你的,这么个黑心货谁要谁倒霉。”
落殇笑道:“瘟骸,你说谁黑心货呢?”
笑容莫名有些阴恻恻的,瘟骸感觉自己的羽毛要被吓掉几根,扑了扑翅膀掩饰道:“徒弟,我什么都没说啊。”
颜离笑了笑,“你们两师徒感情真好。”
落殇跟着笑了起来,没有说话,瘟骸缩了缩翅膀,不敢回话,快要落下来的时候又扑着翅膀飞在前方。
颜离走到城主府前,两个守卫问过姓名后就放行了,进去之后一路有人引着他们前行,带到了地方就离开了。
里头传来轻微的声音,细听之下却什么也听不清,门上有禁制,颜离敲了敲门,等了会,门从里面开了。
身形虚幻的云来双手拉开了门,禁制无声的消失了,“九华城新任城主?”
颜离应声,“是。”
“进来吧。”
云来让开身位,意味不明地看了眼落殇,扫过瘟骸,等他们都进来就关上了门,重新布下禁制,走在他们前面先一步进屋里。
“嬴清,有人找你,其他的事一会在说吧。”
云来不认为颜离找上门是为了找他的,他看向其他人,“我们去里屋详谈。”
“好。”
云来和掠杀者们进了里屋,布下了隔音结界,这时嬴清才问道:“颜离,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记得对方对满身魔气的自己和掠杀者们是非常敌视的,他们现在凑在了一起,看似平淡的样子下或许会爆发出如火山喷发般的声势。
颜离道:“一开始不是我找你,不过来都来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因为愧疚才想要弥补这些掠杀者吗?”
如果是的话……那他就忍不住藏在心底的杀意了。
“不是,这只是我和云来的合作。”
面对颜离,嬴清选择了云来一开始想让他选择的说法,“那么多生命的消逝因我的缘故,我认,只是我们谁也承担不起也偿还不来,如果执念于沉痛的过去,谁也不会好受,规则重置之下一切都会有新的开始。”
颜离沉默,片刻后,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我终归无法释怀,或许这就是我这种天赋悟性不高的人与你们的差别。”
你们能从互相搏杀几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关系成为合作关系,这样的胸怀和气度,不是常人能有的。
或者这也是姜和把城主之位给他的原因——让他不要再去想那些事,而是去专心学习如何做一个城主。
嬴清轻笑了声,“既然无法释怀,不如去重建泊云岭吧,我之前就跟嬴清提过泊云岭的事情,他已经让人从那里撤离了,虽然不是原来那个药草丰富的熟悉地方,墓外的阵法也毁了大半,但是云岭之下的埋葬的余念还在,不是吗?”
颜离道:“的确是这样的,法尊,懒于理会这些事的你如果认真起来,说教的能力比东方先生还要强。”
“多谢夸奖,如果泊云岭重建完后我有时间的话,那便来修补阵法,为……那片坟地再多加几块木牌,还要立一块最不起眼的,不会被她一眼所扫见的。”
冷清的声音说到后半段时越来越微弱,颜离虽然听清了,不过他不理解嬴清说这话的想法,索性不再问了,转头看向落殇,“接下来你说吧,我和瘟骸先离开了。”
落殇笑着看了眼没有反对的瘟骸,“好。”
等他们走后,落殇首先问的却是有关颜离的话题,“他修行不行,修心也不行,姜和有跟你们说会在他之后换城主吗?”
嬴清似笑非笑道:“姜和是卜算一脉的,这种人心里想什么都会藏着,如非必要怎么会说?”
言外之意就是他也不知道。
落殇想了想,还是没直言问嬴清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免得让对方有了他承认这份关系的错觉,他问道:“见羽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下线之后人一直处于昏睡状态?”
嬴清愣了下,“据说是魂魄太虚弱了,需要时间去恢复,而且……她说她要长眠一段时间,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说到最后,还是正视了在''回家''事情上没有想尽办法通知见羽所产生的逃避心理,问出口这么一句话。
落殇神色凝重,他没有说话,光靠那张写满一言难尽的脸,就让嬴清开始慌了。
“见羽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上次那个机器人和什么特殊渠道还可以用吗?”
急促的三连问和尽显担忧与惶恐的那张脸,让落殇难得发挥出超常水平的演技,演了这么一场戏,却忍不住笑了场,“她生命体征良好,没有大碍。”
说完叹了口气,为什么好好的''童养媳''小白菜,怎么就被眼前这只猪给拱了呢。
嬴清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了,冷声道:“如果你不是她哥,我保准给你扔混沌兽兽群里面,去体会一下被当成boss暴打的滋味。”
落殇笑道:“混沌兽只是一群带点智能的数据,我要是想走,还是可以走的,对了,听说你们在对抗混沌裂隙里的怪,你们可以让它们打前锋。”
“你们的数据,能到那里?”
“虽然会因为数据连接不稳定削弱智能,但数据本身并不是依赖于载体的东西,只要植入了一道在非联网状态下启动的程序就能进去之后听从你们的命令。”
嬴清道:“听起来很复杂。”
“记住它有用就行,我先走了,立牌子建衣冠冢的时候喊我。”
“为什么?”
“见羽如果醒不来的话,我想我可以代她参与。”
她如果在,一定会参加的,嬴清无法否认这句话,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