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徐起犀利的眼神,又多了慕容昭的眼神警告。
元觞垂首喝茶,目不斜视,尽力忽略他们的视线。
这时,太监拉长的尖细声音响起,“太后驾到!”
元觞如释重负,他应该是第一个站起来准备行礼的,期间,他被慕容昭拉到一边,和薛止保持了距离。
慕容颜步伐匆匆,乍一看,有点逮人的架势,“哀家是来问诸葛渊通敌叛国的罪名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后也怀疑是朕故意栽赃?”薛止眸光平静,清冷的声线听不出丝毫情绪。
慕容颜眼里透着深沉的寒意,“诸葛渊的为人,哀家心里有数,他会不会通敌叛国,哀家心里更有数,圣上为了推行以法治国,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
她赞成薛止当时在朝堂上提出的建议,但不代表她可以忍受薛止动她的羽翼。
“哀家要求彻查诸葛渊一事!”
慕容颜的态度很强势,不管薛止会不会答应,她都要彻查。
薛止漫不经心坐回位置,“太后想做什么就做吧,朕很清楚太后一直没把朕这个天下之主放在眼里,实在不行,朕可以退位,让太后您成为一代女皇。”
“放肆!”慕容颜怒道。
薛止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说这话也就罢了,现在还有另外三个人在场。
薛止简直没把她的脸面当一回事!
“哀家只是觉得诸葛渊的罪名太过蹊跷,圣上不彻查也就算了,竟然还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九泉之下的先帝得有多寒心!”
薛止冷笑抬眸,“他怕是都不知道还有我这个儿子。”
“混账!”慕容颜气势汹汹扬起手停在半空中,“若是先帝不知道你的名字,遗诏上的薛止二字又是谁写上去的?”
遗诏?
有薛止?
难道不应该是他那备受宠爱的六弟弟?
薛止轻笑,表示不信。
父皇生前没立太子,不过死后留了两道遗诏,一道是给慕容颜的,一道是给新任天子的。
扪心自问,就算不是他的六弟弟,也不可能轮到他身上。
罢了,过去的事懒得纠结。
“诸葛渊确实通敌叛国,朕不仅事先找到了人证物证,昨夜还在诸葛府搜出了来往书信,小喜子,去把那些书信呈上来,让太后看个清楚。”
薛止头疼扶额,不再去看慕容颜咄咄逼人的眼神。
看了书信过后的慕容颜脸色煞白,她很快去牢里见了诸葛渊。
诸葛渊一身囚服,很是苍老,他步履蹒跚地跪到慕容颜跟前,“老臣对不起太后的信任!”
慕容颜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狠狠蹂躏了一番,痛到难以窒息。
亏她还想力保诸葛渊,借此打脸薛止。
“到底怎么回事?”
“是老臣、一时没受得住诱惑。”
慕容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她慌乱攥住诸葛渊的衣领,“不可能!你不是这样的人!”
诸葛家和慕容家往来甚密,从前,诸葛渊还做过慕容颜和慕容昭的老师。
老师的为人,慕容颜心里一直有数。
现如今要她相信老师竟然没受住诱惑,而通敌叛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