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躬身站在庚乘身前，等待着他们的答复。这可是给庚氏出了个大难题，一边是祖训难违，一边是认可的人主上选。是继续遵守祖训等待来日，还是助其在微末之中成就大业？


    庚乘在那里衡量了半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看了看儿子庚道，其更不堪，看着左右双手，来回的反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办法袁术还躬身在那里等着呢，庚乘，眼珠一转，就先想拖延，于是上前扶起袁术，呵呵一笑道“呵呵，乡野粗人，何德何能，蒙后将军如此看重。将军如此恳切，吾等本该顺应道投效将军，然家族大事，还要谨而慎之。不若如此，将军先在寒舍住下，明日某等商量过后再行答复如何？”


    庚乘的也有道理，袁术也不好再逼，否则适得其反，就不好了。于是拱手称诺，就在庚氏住了下来。


    是夜，袁术睡的很是安稳，反正该的都了，怎么选择是庚氏父子的事，让他们头疼去吧。


    果不其然，后宅的书房之中，灯火通明，庚氏父子二人，相对而坐，商议对策。


    两人相视苦笑，庚乘跟庚道都不话。两人沉默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之久。


    这个选择题确实难做，经过交谈他们确信袁术肯定能成就霸业，这个一个人主求他们相助，本就难得。而且现在袁术地盘并不大，人才也不多，正是他们大展身手的时候。如果错过这个机会，肯定是便宜人家了。不远了，就许县的陈氏就有投效袁术的意思。


    他们前次去许县比试文才，庚乘在跟陈纪闲谈的时候，陈纪就透露出了这个苗头。不仅对袁术大加称赞，还对其夷灭韩氏很是认可。


    韩氏是颍川四长之一的家族，韩氏被灭陈氏没有感到唇亡齿寒，反而称赞袁术，这还不够明显么？


    现在如果继续蛰伏的话，肯定是便宜陈氏了。陈氏族子陈群，庚乘见过，学识相较他儿子庚道也是不遑多让。如果让他抢了先，那就没他庚氏什么事了。这么一位人主，投效的人肯定是越来越多，到时候一个萝卜一个坑。如果高位都占满了，他庚氏再来，别吃肉了，连喝汤的机会都没樱


    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个层面，才让庚乘头疼不已。有心投效吧，这是违背祖训。袁术成了自不必，他庚氏肯定因此更加荣耀，但是如果袁术败了，百年之后，他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


    正在庚乘头疼不已的时候，庚道毕竟年轻，坐不住了。就见庚道似乎是下定决心了，眼中不再犹豫，闪现出坚定的目光，看了看兀自在那左右为难的父亲，庚道站起身来对着父亲道“父亲，某决定了，还是投效后将军麾下，慈机会若溜走，便再难寻到！”


    看了看坚定的庚道，庚乘放下自己犹豫不决的念头，开口问道“既然如此，汝看，有何理由可让吾违背祖训。”


    对于儿子庚乘是了解的，庚道就是个倔脾气，一但下定决心了，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就是撞了南墙也不会死心！


    庚道迎着父亲的目光，在书房内踱了两步，似乎在组织语言。庚乘也没打扰他，坐在那里等待着庚道的下文。


    转了两圈，庚道一回身，对着庚忱“父亲，投效后将军已是迫在眉睫之事，否则，吾颍川庚氏危险矣。某有三论，父亲且听之。


    其一，自董卓乱政以来，汉室衰微，将星闪耀。下群雄并起，互相攻伐，此乱战之幕也。颍川之地，上接司隶，下连荆、扬，左靠关中，右临兖、冀，此四战之地也。又群雄环绕，皆欲占之。再看郡内，大族不齐，又有盗匪。庚氏已衰将近百年，家徒四壁，清清寡寡。若盗匪来攻，吾等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如何能敌？乱军之中，大兵皆不通诗书之粗鄙之人，其如何能顾及庚氏清名，饶恕吾等？此灭族之危也！若能投效后将军麾下，庚氏则有大兵保护，肖之徒如何能乘？则庚氏可转危为安。


    其二，颍川庚氏人丁单薄，算上儿，已单传三世矣。现乱世刚起，谁又能料定乱起几何？若有百年之久则，吾等皆枯坐化为黄土也。倘若后世子孙皆中人之姿，下承平之后，未有建树，如之奈何？久而久之，庚氏便泯然众人矣，如何能出仕，为庚氏正名？不若现在投效后将军，则为从龙之臣，为后世子孙留下基业，则其不明亦能无忧也。由疵保庚氏传承，以待贤者。


    其三，后将军袁术到任南阳以来，广施仁政，招贤纳士，量才适用。只不到两年时间，南阳不但重回巅峰，还有多余。现在南阳有民三百多万，已到了无新土便不可供养之势。颍川之地，鸡肋也，其他诸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然对后将军言，为沃土也！由此迁民养民无数，不肖数年，则颍川亦能百姓安居，路不拾遗。由此可见，后将军当为明主。


    现颍川、汝南皆克，河南半郡亦被其占领，此正是用人之际。然其麾下并无名士，除却韩方还算可用之才，其他皆是酒囊饭袋之辈，如何能治如此广袤之土？此正是吾庚氏之机也，若投效后将军，其言以开府主簿侍父亲，何其看重庚氏也！若不趁此机会抢占高位，则庚氏再无出头之日也！


    由此，投效则昌，不投便有身死族灭之险！父亲以为如何？”


    听了庚道的分析，庚乘深以为然，他当然知道现在投效袁术的好处了，但是祖训难违啊！


    虽然袁术是人主，但是乱世多变化，万一袁术被其他攻灭，他庚氏又有何活路？


    庚乘想着想着，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在书房之中来回走动，似乎在比较得失。庚道则站在一边，着急的等着父亲的回复。


    就见庚乘走了几个来回之后，也不想不出个所以然，所幸打开书房的房门，信步走到院郑


    此时已经是深夜，上无云，深邃的空之中，繁星点缀，闪闪耀耀，遥相呼应。又有银河玉带横缀空中，环绕着如勾的弯月，相依相偎。


    看到繁星如此，庚乘闭上眼长长吸了一口气，在胸中憋住，再缓缓吐出，打定了主意，既然选择如此之难，便交给上来决定吧！


    回到书房，庚乘向着供奉祖宗牌位的方向拜了三拜，嘴里念念有词。大意是，庚氏到了十字路口处，儿孙庚乘现在不知道该如何择选，请祖宗显灵，指引方向。闭着眼，庚乘从衣袖之中拿出一枚铜钱，抛向空中，嘴上着，正面投效，反面蛰伏。


    庚乘以抛硬币的方式决定是否投效袁术，袁术能好阅收庚氏大才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