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早上一看,那些壮汉都躺在了地上,只好找人抬出去。
等到黄局长把刘安邦抓来以后,听到部下的汇报,大怒之下又往里面塞了一批黑星帮打手,然后他就去了审讯室,准备等到收拾了刘安邦再来处理乌凌兰。
那些黑星帮打手一开始还算老实,后来等得不耐烦,就开始撩拨乌凌兰,没几句话就打了起来,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因为黄局长被挟持又被逮捕,守门的警察心里忐忑,只想着自己将来的出路,哪怕里面打出狗脑子也懒得管,反正那些嫌疑人不是黄局长的关系人就是黄局长的对头,黄局长都快完蛋了,那些嫌疑人就更没有人在乎了。
“把门打开!”薄新强发下了命令,守门警察不敢怠慢,打开了铁门,恭敬地等着他的吩咐。
刘安邦转过头看着他,平静地说了一句:“我朋友。”
就这一句话,就让乌凌兰重获了自由。
黄局长抓人,原本就没有什么证据,只是用“协助调查”的名义把她带了回来。现在他自己都进了医院,薄新强一声令下,更没有人胆敢违逆新任局长的圣意,免得触了霉头,和姓黄的一起完蛋。
没过多久,刘安邦就带着乌凌兰走到了停车场,坐上了乌凌兰的汽车。
她常年有一辆汽车放在这里的……因为经常会被警察请去喝茶,所以干脆留了辆车在警察局外面的停车场,拿着钥匙就能打开。
不过,从前在警察局里。她受到的对待还不算太差,今天这样被黑星帮的帮众在拘留室里围攻还是第一次遇到,简直就是不祥之兆。
“要我送你回去吗?”她用清冷的声音问。
“先到你那里去看看吧。”刘安邦将后背靠在汽车的座椅上,回答道。
记得在被警察们带上警车的时候,曾经听到过他们有几句对话。似乎跟乌衣堂有关;那时不觉得什么,现在一对照乌凌兰在分局里的遭遇,就会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乌凌兰踩下油门,汽车如离弦利箭一般冲了出去,朝着上次见面的酒吧的方向飞驰。
在距离酒吧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她停了下来。看着外面的惨景发呆。
那是一片平房,原本还应该是很坚固结实的建筑,现在却是一片狼籍,还冒着浓烟,明显是昨夜遭了火焚。
刘安邦下了车。清楚地嗅到了血腥气。
用灵眼看去,到处都弥漫着杀气与怨气,有鬼魂潜藏在黑暗处凄厉哭嚎,都像是些新鬼。
像这样没有过头七的新鬼,还是有些沟通方法的。刘安邦走进一处阴暗的房间里,施展秘法,试图与那些新鬼沟通。
过了一会儿,他走出来。伸手抓住了乌凌兰。
她正在拿着一柄铁锹,到处挖掘,试图从烧过的房子里面扒出人来。动作激烈,几近疯狂。
被刘安邦一把抓住了雪白柔腻的皓腕,她转过头,通红的双眼冷冷地瞪着刘安邦,现出几分疯狂的杀意。
刘安邦就像没有看到她的杀机,只是告诉她:“我是一个驱邪师。”
乌凌兰继续盯着他。等着他下面的话。
“我和这里的新魂沟通,知道了一些事情。”
“昨天夜里。有许多人冲进来,大砍大杀。乌衣堂主受伤突围离开,其他人大都被杀死了。”
“所有的尸体都被人运走,毁尸灭迹。那些人搜索过这些房子,然后放了一把火。”
简明地说了一下昨夜的情况,大致意思就是,乌衣堂基本上算是完了,住在这里的乌衣堂成员和他们的家属都被赶尽杀绝,乌凌兰的父亲带着几个手下逃走了,其他人大都惨死在这里。
“动手的,是黑星帮。”
听到这里,乌凌兰几乎毫不犹豫地相信了他,立即转过身,一个箭步跃到汽车旁边,打开车门进去开车就走,飞速离开了这片火灾后的现场。
“把我丢在这儿了?”
刘安邦耸耸肩,只好自己去找了辆出租车,回去了公寓。
吃晚饭的时候,他在饭桌上提起了这件事。
女生们都听得有些发呆,云英葶抬起了头,猜测道:“她一定是去找她父亲了——应该不是故意把你扔下的,大概是怕连累到你吧。”
“我知道。不过,既然黑星帮已经对乌衣堂动手了,看来他们已经没有多少顾忌了。”
能突然下手残杀这么多人,还能努力把事情掩盖下来,不仅说明他们在各方面的势力强大,还说明他们有可能会对其他势力下手,包括云英葶家在黑.道上的力量。
云英葶脸色变得严峻,立即站起身,道:“我吃饱了!”匆匆地走了出去,不一会,就听到窗外传来了发动汽车的声音。
女生们呆呆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刘安邦扫视了她们一眼,目光落到了倪梦莹的脸上。
倪梦莹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肌肤甚至有些晶莹透明,眼神也不太灵动,一直在呆呆地想着心事。
刘安邦微微皱了皱眉,问:“你感觉怎么样?”
倪梦莹缓缓摇着头,表情略微显得有些呆滞。
女生们都担心地看着她,欣莫雨小声道:“要不然,再双修一次试试?”
倪梦莹用力摇头,脸上的表情表明,她在坚定地拒绝她的提议。
“我,我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她小声地,努力地把这话说出来。
刘安邦站起来,绕过桌子走过去,伸手去号她的脉。
倪梦莹猛地跳了起来,就像一只受惊吓的小动物,甚至带倒了椅子。
她缩到角落里。惶惑地看着刘安邦,将自己的手捂在怀里,死也不肯被他碰到。
刘安邦只能退回去,端起盘子,继续吃自己的晚餐。脸色平和。倒也没有把她的拒绝放在心上。
“小莹,不要这样,让他替你摸摸脉,再双修一下,应该就好了!”
蓝雪心和欣莫雨一左一右,在她身边努力劝说着她。倪梦莹却拼命地摇着头,惊惶的表情让人看得不由心生怜惜。
“不,不!我不能,不能对不起他……”
“你总说他他他,他到底是谁啊?”
倪梦莹用力摇着头。自己也说不出来自己男朋友的来历。
“他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样子?多大年纪?”
“……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谁会相信你有男朋友啊!”
“好了,先休息一天,明天再观察情况吧。”
最后还是刘安邦说了这样的话,她们两个才无奈地作罢,又挤在一起悄悄地嘀咕:“她是产生幻觉了吗?明天我们送她到医院里去吧?”
刘安邦却知道那根本没有什么用。想要救她,还得另想办法。
“看起来,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无奈地回到地下室。找出那件鲜艳明丽的七彩长袍,轻轻咬着牙,将它套到了身上。
“主人!”
连在袍子上的小妖精猛地醒了过来。兴奋地搂住他的耳朵,放声高喊:“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
身体虽小,声音却很高亢尖利,换个人说不定就要被她当场吵聋了。
刘安邦这样强悍的身体,也被她凑在耳边的尖叫震得微感眩晕,皱眉道:“我要去看一个人。你记住,今天晚上不许说话。不然就用胶带把你的嘴封起来!”
天色已晚,刘安邦趁着夜色。来到倪梦莹的窗下,仰头望着她的窗子,心中颇感无奈。
明明就住在同一幢房屋里面,偏偏要绕一个大圈,先跑到屋子外面再想办法从窗户潜进去,人生中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此。
他的头上戴着头套,又拉上了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没有人能够认得出他来——这是他唯一庆幸的事了。
伸出手,按在墙壁上,顺着墙壁朝着上方爬去。
右手的袖子已经被割断了,左手长袖覆盖住了手掌,碰触到墙壁,自动产生吸力,像是被胶沾在了外墙上一样。
两条腿在长袍里面,碰触到墙上,同样能够产生吸力。刘安邦就用这一手两腿,一点点地向上爬去,比壁虎、蜘蛛爬得还要快。
很快,他就爬到了倪梦莹的卧室窗边,探头往里面看。
窗户是开着的,洁白的纱帘随风轻轻飘荡,遮住了他的视线,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人。
但依靠他强劲的耳力,能够听到屋里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十分熟悉,正是倪梦莹本人。
他试着往窗户里面钻进去。
在窗外,有着银白色的防盗网,一排排刷着银漆的铁栅阻挡着任何人的潜入。
这防盗网的铁栅栏并不十分紧密,但正常体形的人类,是不可能钻进这样尺寸的防盗网里面的,除非他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才有希望通过这样天生的缩骨功钻进去。
可是刘安邦贴到防盗网上,竟然一点点地渗透了进去。
他的身体变得十分的薄,薄到令人不敢相信的程度,就这样顺利地钻进了防盗网,站在窗台上面。
美人袍拥有空间压缩功能——就是说,它能让厚的东西变薄,粗的东西变细,虽然有的时候变细会让人伤感,但在这个时候,却是非常重要的技能。
刘安邦的总重量没有变,身体却变薄了,可以轻易钻进防盗网里面,潜入闺房。
“果然是采花贼梦想中的装备神器,贾二订做了这么一套法器长袍,到底是想用它来做什么呢?”
他伸手掀开了纱帘,透过窗子,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女孩。
十七八岁的美丽少女,静静地躺在床上,肌肤雪白得近乎透明,气息微弱,躺在那里一动都不动。
听到窗边传来的声音,她转过头,看到在窗台上面,站着一个身材健美的少年,绚丽的长袍鲜艳得能将人的眼睛刺瞎。
少女剧烈地颤抖起来,双眸瞪大,看着那蒙面少年钻入窗户,轻巧地落到了地面上。
他走到她的身边,伸出断了袖子的那只手,握住了她洁白的玉腕。
倪梦莹颤抖着,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指节变得都有些发白。
随后,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扑到了他的怀中。
正在细心体察她的脉象的刘安邦微微一震,伸手按住她的太阳穴,用一丝灵力度入她的脑中探查,不由皱起了眉头。
“果然伤到大脑了!那个对她下傀儡咒的人,动手够狠,丝毫不顾她的死活,那引魂香里面蕴含的剧毒,一旦被血虚的女子大量吸入,是会要人命的!”
即使不死,也会对大脑造成极大的损害,甚至可以引发傀儡咒发作,让她从活人变成僵尸或是傀儡。现在只能用符法慢慢调理,让她的大脑机能逐渐恢复正常才行。
前段时间放在她这里的衣袖,确实压制了傀儡咒的发作,也阻止了引魂香里面所含毒素造成更大损害。现在她的身体已经适应了乱心蚕丝的影响,可以施加下一步的符法,与乱心蚕丝的作用相配合,一点点恢复她的大脑机能。
倪梦莹扑在他的怀里,纤手紧紧地环抱住他的腰,死都不肯松开。
她的脸紧紧贴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原本惊惶的表情逐渐变得宁静安详,苍白的樱唇边甚至隐约出现了一丝笑意。
脑中一片昏乱,难以思考。但她却本能地感觉到,他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在她的脑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喊叫着:“他是你的男朋友,你唯一的男朋友,女孩依靠男朋友就对了,什么都不用管,一切都交给他就行!”
刘安邦低头看着她的脸,希望通过她的表情来判断她的大脑受损程度,看到的是一张天真纯洁带着些许恐惧与依赖的美丽面庞,不禁抬起手,轻轻抚摸她的螓首,果然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安心了许多。
青丝柔滑,几近长发及腰。为了让她采取一个舒服的姿势,刘安邦只能坐到了床上,靠着床头,伸手在长袍里面掏摸,拿出了一叠符纸。
倪梦莹紧紧搂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以这样亲密的姿势,与他一起依偎在床上,俏脸上微微带着喜悦,樱唇蠕动,轻声低语:“男朋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