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宁和沈殷反目了。
流言就像风一样在少年少女们之间散开,一时间引得无数人对此议论纷纷。
这肯定是玉玲珑散播出去的!
安宁宁看着不远处几人隐晦的指指点点,气闷地踢了一脚的泥沙,转身带着几分气性快步离去。
想起那日被秦思的提问弄得颇为烦躁的她,前一秒还想着这次沈殷定当是有急事,所以才不知她发病。可哪能料到,下一秒她就看着两人一边交谈着、一边不急不缓着走来。
刻意地忽略心中的怅然,想着到底又是好些日子未见,她坐在原地冲着他遥遥的招手,笑得就像一个二傻子。
可谁知,沈殷却是和玉玲珑直接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没得到意料之中的招呼,倒是得到他不咸不淡的一眼,外加上身旁那娇俏姑娘挑衅的瞪视一枚。
很好。
安宁宁手动地为自己的生气buff延长了时间,发誓除非沈殷先抱歉否则绝不会和他说话。今天刚是携带赌气状态的第一天,却没想到玉玲珑的动作比她还快,两人不和的消息竟然传遍了整个学馆。
因为某人愈发出众的气质,在很久之前她一些少年少女的眼中钉,这次消息一传开,找她麻烦的不计其数。
还好多年的刻苦练习没有白费,凭着力气与暗器倒也算得上是轻松地解决了这些小麻烦。
可是她未料到,等待她的还有其他?!
晚上再一次练习后偷偷摸摸地回到住处,刚蹑手蹑脚地盖好被子,闭着眼睛准备睡觉。谁知,哗啦一声!
整桶水从上面倒下!
淋了她一身!
“我说过的吧,不要打扰我睡觉。”玉玲珑站在一旁,手里还拎着空桶,冷冷地说道。
而想要身体力行怼回去的安宁宁?
嗯……还在费力地揉着被水糊住的眼睛。
“之前念在你和殷哥幼时的情谊,我已经容忍你很久了。既然如今你和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就少去打扰他!”
“还有别背叛他!否则我要你死!”玉玲珑放着狠话。
而好不容易睁开眼的安宁宁看着她穿戴齐整出门的背影,怒吼着,“你这是在睡觉吗?!”
“玉玲珑!你这个疯子!给我等着!”安宁宁抓狂。
“我绝不会放过你啊啊啊啊!”
……
g立得是如此之快而坚定,以至于等她回过神,她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演武场了。
嗯,她被人踢馆挑战了。
对方还是玉玲珑。
看着对方身后一群人呐喊助威,她再看看自己身后,呃……空无一人。
于是她满脸复杂地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个赞。
玉玲珑每招都颇为狠辣,鞭子的这般套路,她早已练得出神入化。一上场就是步步紧逼,丝毫不留一丝余地。
她这是来真的。
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她捂着皮开肉绽的胳膊,抬眸注视正阴冷看着她的少女,敛去了眼里最后一丝随和。
啪!
少年的脸被打向一旁。
定定地僵了片刻,他才慢慢转过头,用手摸着嘴角的血,低头瞥了一眼,吐了一口血沫。
沈殷勾起嘴角,不再是寻常间见到的温雅模样,而是露出几分邪气。
“不知左护法您又从何处受了气,得在属下身上发泄。”
“好一个属下。”翼蛇冷笑,“明明是沈家之子,谁料到了教里,竟然想爬到高位。是不是下一步就要踩到我头上了?”
这些年来,因为父辈旧事,他时常无故受到他的打压。
一开始他还会忍气吞声,而现在……
他也笑了,“左护法入教之前也在江湖上小有名气,更别说您的父亲是一代宗门前辈。您都可以成为左护法,我又为何不能踩在你的头上?”
“竖子!你可知道护法之上只有教主?还是说你早已有反叛之心?”
“这话可好生冤枉,明明是护法您先提出的不是?”
“呵,巧言令色!”翼蛇面上流出几分自得,“我一直都总觉得你有什么不对劲,那日我见你鬼鬼祟祟从一个洞穴出来,竟全是蛊虫的尸体。”
“你居然在擅自养蛊!怎么你想要谋害谁?”
沈殷心中微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对方只知晓他私自养蛊的事,并不知他将以身为器,去除王蛊。不过这种事现在还不便打草惊蛇。
“你心虚了。”看着对方沉默,翼蛇有把握地笑道,“似乎我该把这件事禀报给教主,让他知道一下他想提携的人是有着如何的野心。”
“左护法请慢。”他开口缓缓说,“护法又何必什么事都告知教主呢?有的时候有着自己的秘密不也多条后路?”
“你恐怕也太高估自己了?你的意思是让我不相信教主,而相信你吗?”翼蛇嘲讽道。
“那又有何不可?”他平静道。
“有何不可?!我告诉你!别妄想了!当年若非是你父亲为朝廷成了魔教的细作,向武林盟主供出我的父亲,我们家百年基业武林世家又何至于沦落至此!”提及当年往事,仍然是翼蛇最挥之不去的旧恨,双眼几乎要燃起了火,“亏我父亲还信任了沈云翳,当做是同僚,什么话都告诉,结果这才招致了杀身之祸!”
“如此血债,你现在还让我信任你以后多条后路?呵,你应该感谢你身份的特殊,若非如此,当初你带到蛇窟时,不,王老二在亵玩你的时候,我就该让他们杀死你!”
听到最后一句,原本还不咸不淡挂着一丝笑容的沈殷瞬时面色阴郁了起来,目光幽深阴鸷,轻轻地扫了他一眼,淡淡陈述道,“哦,原来你也知道王老二的事。”
“是啊,我知道的可多了。既然我杀不了你,就让他多玩弄玩弄又怎么了?”翼蛇故作感慨,“说起来真是可惜啊,王老二死得早,不然他要是看到你如今这个模样,恐怕会激动得忍不住呢。”
他忍不住呵呵笑着,正准备用唯一的手故意挑衅去抓一把少年的脸蛋时,突然,他猛然回头,喝道。
“谁?!”
“是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