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宁最近几天开始发愤图强起来。
原因无他,只因为她一连好几天,一天十几个的片场刷新出来,附身的全都是枪支。
没办法,既然是枪就得打子弹啊,不然那就是叛逆!
八倍镜老大哥的话还声犹在耳。
她认命地克服着奇奇怪怪的感觉,尽量将自己的意识全盘依附在所在的枪支身上,无论是倍镜大哥、还是提高稳定性降低后坐力的握把、又或者消音器还有消焰器等等的“同一只枪”上的“蚂蚱”同僚们,都在细心地指点着她,告诉她如何进行闪狙、或者如何在了解自己当下枪支的原始弹道后进行调整做好压枪、又或者以提前多少秒的时间发射可以准确预估的命中敌人。
在大家无私地奉献着自己无数次片场,根据不同主人的操作和它们自己的意识琢磨出的干货经验中,恨不得拿着小本子全部记下实际上全死记硬背到自己脑袋里的安宁宁不得不说在意识方面也有很大的提高,当然也知道了不少来自各自立场的吐槽。
比如来自无数配件们共同的吐槽——m416突击步枪,其实就是个事精儿,就属它最麻烦。被冠了一个最强步枪的称号以后简直要上天,所有的枪就它要的配件最多,无论是瞄准镜还是枪托、无论是前面的消音器还是中间的握把,没有它不要的。
一个个配件在它的支配下做牛做马,有怒不敢言,因为对方放话了,“我可是要带你们吃鸡的,有什么不满?”
为了吃鸡,它们忍着。
毕竟每个赛季它们也指望着自己参与的片场能够吃鸡,然后吃鸡场数越高,就能在吃鸡联盟的公正下领小红花呢。
那是荣誉。
还有被无数摩托车、蹦蹦车、小汽车还有越野车诟病的awm狙击枪——这个只会从天上掉下来的空投物资。
它们真的不想说它了。
每一场空投都是一场战争。
看见飞机从天空飞过去,整个大陆至少好几辆车都跟着开过去,然后随着空投物资降落在地上,炽热而激烈的争夺也开始拉开了帷幕。
各种枪声远处的、近处的、躲在房屋二楼的、趴在草丛树边的,此起彼伏。
真叫一个刺激。
因为还有不少人埋伏的原因,抢夺了物资的主人就赶紧走,没抢夺到的也得赶紧走,当然还有想要黑吃黑的。
不管主人们到底能活还是不能活,但是它们是绝对不能活。
为什么?
因为它们是天然的炸药包啊!
只要打爆了它,说不定周围或者车上的好几个人都会死,那么大的物件,还不能指望其他人类眼瞎。
虽然被炸了后不到一分钟它们又是一条重新刷新在片场的好汉。
但疼啊。
每天死去活来的为了awm、还有m249这些个小妖精,它们不气才怪。
其实还有很多……像这种互相看不顺眼的……
安宁宁也第一次知道了原来在这片大陆上爱恨纠葛竟然也是如此炙热深刻。
只不过这些暂时都还不是她苦恼的地方,甚至也不是配件们对她吐槽的地方。
之前也说了,她的战斗意识虽然是提高了,但一切都还不过是纸上谈兵,毕竟她没有办法抹灭掉她的所有主观意识去彻底放松任凭主人做主。
只能将她的影响控制到积极的调控——就是那些干货——这样反而更会让拿到她的人类如虎添翼。
当然,这一切只是在假设她做到、控制住的前提下。
“我又没有子弹了,哪位好心的队友救助点啊。”
游戏里,开麦后的声音显得小心翼翼又可怜兮兮。毕竟现在打到决赛区了,周围都是野地,也没有物资可以扫,只能靠队友救助。
“……4号?你又没子弹了?”来自其他三号队友不可置信的声音,“刚刚那边不是大家又给你了一些吗?一共240发子弹吧,一个枪,你击杀了多少人啊?”
“……嗯。”四号想要装作风轻云淡但是还是,顿了顿,老实地说道,“……一个人。”
“……”
“你还是别打了,你就偷偷跟在我们身后,我们谁倒下了你扶下队友、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当个医疗兵吧,别祸害子弹了。”
“……”
“我发誓,我真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祸祸子弹的人!”四号痛哭流涕,“给我点子弹吧。”
“杀一个人用了八盒子弹还不是丧心病狂,那也就没谁了……”
听到人类的交谈,所有的配件齐齐转过来望着安宁宁。
是啊,哪个枪支用了240发子弹都还没把人打死,还是靠着其他队友枪支输出才打死的,真的也没脸了……
对此,小天使都不忍看着。
反而一脸同情地看着自家主人一边受着队友的磨难,一边哭着发誓他平常真不是这个水准。
面对所有一致谴责的目光,这类事况发生得太多已经没脸没皮的安宁宁毫无情感地说,“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众配件齐齐摇头,它们一点都不觉得美丽。
“至少我现在还能利索地打出子弹,已经很有进步,不是吗?”她丝毫不在意,继续自我鼓励地点了点头。
小天使想了想也赞许地点了点头。
“宁宁总是很乐观,这样很好。”
“……”
“谢谢你,小天使。其实你可以不用说这句话的。”
……
清晨的空气还渗透着凉意。
小胖子剁着脚,哈着气,一边在小区里的早餐店排队买热气腾腾的豆浆和包子,一边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十六楼窗帘还拉得严严实实的某户。
“哎,您的。”
老大爷收好钱将食物递给他,他道了一句谢,连忙就往楼区里走去。
用着给的备用钥匙开了门,本以为屋子里的人应该还在睡,却能听见尤为清晰的键盘声。
他偏头一望。
少年已经在客厅角落的电脑桌面前开始日常训练。
“你来了啊。”苏宁回头看了一眼,“有什么事吗?”
“嗯,宁哥,给你带了点早点。”
胡一水下意识举了举自己手里的袋子,又有些支吾,“那个,昨天阿姨给我打电话了,问你什么时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