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陆的魔法纵多,自然不可能一一有所记载,可是像一些过于特殊的,就像哈特菲利亚一脉的生机魔法,又或者像是老霍克家所拥有的——这些都可以通过家族血脉长辈们的给予来觉醒的魔法,天空之境曾经的各位会长都有认真做过记录。
“狂暴风刃……”安宁宁快速浏览着卷宗,轻声喃喃,“好像只有曾经魔教协会的长老,后退休居于盖尔茨附近小岛上的查理先生所拥有。”
“不过——因为避世,再加上那小岛实在偏僻,无人去拜访,所以已经有好几年没有人看见查理了。”
“但偏偏这个村长的死亡是狂暴风刃所致。”克里斯也不禁微微沉思,“查理先生如今也应该九十多岁了……他已经没有精力,更没有理由去杀这个村长……”
“不管怎么说现世中拥有这个魔法的只有查理。”安宁宁将相关卷宗收拾好,起身,正准备一同离开书房,去找这一楼最尽头正在会长室休息的罗伯斯。
谁知,刚走到过道上,就听见罗伯斯一声凄厉的惨叫。
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反应过来,连忙就往会长室赶去。
会长室的门紧闭着,克里斯撞不开,直接抽出剑朝门上劈去,声音很大,原本在外侧一楼照常欢闹的人们也听到了响动,也纷纷赶了上来。
克里斯和安宁宁率先进去的。
只见整个会长室的摆设如往常一样,没有丝毫的破坏,除了窗户大敞开,狂风刮了进来,让人不禁眯了眯眼,而这时他们才看见在窗台下倒坐着低垂着头的罗伯斯。
“会长!你怎么样了?!”
安宁宁连忙试图扶起,可是罗伯斯身子很沉,没有一点意识,直到好半天,他才像醒了般,微微抬起头,极力平复着有些艰涩不稳的气息。
“可惜……让他给跑了……”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
安宁宁突然敏感地发现罗伯斯身上发颤得厉害。
“手!会长你的手!”
冲进来的布莱克惊恐地一眼就看见了罗伯斯黑色的法师袍下的异常。
安宁宁连忙侧过身子一看,顿时也吃惊得说不出来话——
只见罗伯斯的右手臂整个就像是被腐蚀了一般,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上面还有着黑色的汁液浸噬,最关键是这个腐蚀的区域就像活得一样还在往胳膊上蔓延,如同被覆了一层会呼吸的魔物,无限地延伸还有收缩。
是的,收缩!
安宁宁瞪大了眼睛,看着被腐蚀的手臂还有上面最末完整的手臂,那两者之间的差异太大,以至于她情不自禁地惊呼。
“它们竟然还在腐蚀!”
可见的,随着黑色汁液的弥漫,反而人的手臂越来越细,变得干枯而焦黑,就像是夺取了其中的血肉。
“这个要怎么办?”
这已经属于黑魔法的范畴了,平常的魔法并不管用。
眼见着这腐蚀速度极快,克里斯站出来,“要我将这个右臂劈断吗?”
“不行。”罗伯斯吃痛地颤着声音说道,布莱克这时也凑近,也紧皱着眉摇头着,“这个魔法有粘连效果,劈断也没有办法,他身体里已经中了黑魔法了,即使劈断一处,那接下来也会从截口处继续溃烂腐蚀。”
“我的魔法呢?黑魔法可以用我的魔法干预吗?”安宁宁询问着。
她一开始就想试试,只是想到像这样一些吞噬的黑魔法会将后来试图干预的治愈魔法也化为养料,反而造成情况更糟,所以不敢妄动。
“这……”布莱克也不确定。
“试……试吧。”罗伯斯说道,虽然疼痛异常,但这时也勉强着让自己一副平常轻松的样子,微微挪了挪,让自己靠坐在地上更闲适一点。
“毕竟如果……这个没用,我……也要死了。”
他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安宁宁蹲下来,看着他的伤口处,轻声吟唱着口诀。
“而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们……”罗伯斯还在不停歇地断断续续地嘱咐着后事,似乎争取多说一点是一点,“到时候可要把天空之境给守好……”
“会长……”他瞥过那边恨不得冲过来的菲利克斯,冲他欣慰地笑了笑,“就——”
“不要是菲利克斯了。”
菲利克斯:……qaq?!
“sss级以上的魔导士们打一架赢了的当吧。”
他随心所欲地吩咐着,而这时安宁宁看着那绿色的荧光落在他腐蚀的手臂上,宛若石沉大海般似乎没有响动,凝重地已经开始第二次吟唱了。
“还有之后如果有一些美丽的小姐来找我……你们……”他想了想,“可以说我死了,但不要说我被人打死了……”
“干脆就……”
他略沉思了两秒,敲定了个人向的最终结局,“就说我为了保护整个村子的人与恶龙战斗,然后不幸被打败吧……”
众人:……
所有人面色复杂,都想像往常般听到这种话直接说两句怼过去的话,但是看见罗伯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又实在开不了口。
而在这一片复杂中,安宁宁压根没听见一样,继续一脸凝重地吟唱着口诀。
“至于凶手——”
说了好半天,眼见着什么事情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罗伯斯叹气,顿了顿。
“我心底只有一个猜测……”
“我觉得可能是——”
“会长!”
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冷漠(划掉)沉默的安宁宁终于忍不住在这里打断,“你不要再说下去啊!”
“按照套路,你说了就会立刻立下死亡g——说一大堆话死不了一快要说到人名就必死的剧情梗啊!”
罗伯斯:喵喵喵?
“你现在还是继续说些废话吧。”安宁宁诚恳地建议道,“就像刚刚那一堆一样。”
“你没有看见吗?”她小心翼翼地扶住他已经没什么知觉的手臂,“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所以——会长,请你继续吧。”
看着一脸认真的少女,又看着面前围观的众成员。
罗伯斯难得语塞。
继续说什么?
废话?可他那是废话嘛!
他想腹诽着,然而看见的确控制好的伤势,他不由也沉思起来。
身为哈特菲利亚后裔,皇室继承人的安妮刚刚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时的玩笑?
不不不。
这什么套路一定是真理。
罗伯斯严肃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