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茶眼神在香囊上掠过,没说接,也没说不接。
直到南鸢手都软了,典雅的笑容却未变,只是带了些自嘲,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香囊我就收下了。”
扶茶将它接了过来,平淡地打量了几眼便收着了。
南鸢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走之前,南鸢诚恳道:“我还是希望扶茶小姐可以考虑考虑收墨儿为徒,他挺喜欢你的。”
扶茶上了车,车门碰地关上。
“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那就多谢扶茶小姐了。”
南鸢站在巷子边,目送了车子远去,那边墨儿小跑过来,嘴里喊着:“娘!娘!我方才见着扶茶小姐了!她好漂亮!还指导我唱戏了!”
南鸢将墨儿接住,温柔地用手帕为他拭了拭额头的汗。
“这般急躁,见着扶茶小姐就这么开心吗?”她笑着说。
墨儿睁着湿漉漉的圆眸,可劲点头:“嗯!”
南鸢缓缓蹲下身子,扶着墨儿的肩,柔声道:“那墨儿想不想拜扶茶小姐为师?”
墨儿惊喜:“想!”
南鸢笑了:“那娘争取让你拜她为师好不好?”
“好啊!谢谢娘!”墨儿一下子扑到她怀里,南鸢抱着他,眸中是化不开的柔情慈意。
*
这一去耽搁了些时辰,待扶茶回到小洋楼之时,盛宥已经回来,在旁边的鱼塘边上喂鱼了。
扶茶当没瞧见他,直接地就往大门口走,还是被叫住了。
“扶茶小姐竟然不叫我,当真令我伤心了。”
扶茶悄悄地翻了个白眼,转过身,眼角瞥见唐琛在憋笑,又明目张胆地翻了一个。
她没好气地走过去。
“九爷刚刚摸完尸体,现在又来喂鱼,不怕将这一池子锦鲤养成招灾的么?”
“招财招灾还是我说了算,那可跟我手摸没摸尸体无关。”
盛宥随意丢了把鱼食在池子里,笑意盈盈地再从旁边的警卫手中盒子里拿一把,他身旁的藏獒就追随着他的动作。
见扶茶来了,藏獒低低呜咽了两声,垂下脑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见状,盛宥微微转过脑袋,黑水般的凤眸一勾,“实在不行,扶茶小姐给我摸摸,说不定就能破了灾。”
扶茶送他一个想得美的眼神,行至池边,黑红锦鲤遨游,激起圈圈清澈的涟漪。
岸上颀长的影子都断了,倒是那只藏獒还较为威风。
“九爷整日为难我们这些孤苦无依的戏子,不知道界内规矩么?”
“知道知道。”盛宥没当回事,忽地觉得新奇,“你们是只要钱到位,做什么都行么?”
扶茶凉凉地睨着他。
“嗳,扶茶小姐可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至少没说你。”
盛宥哈哈笑了两声,“不过,若是你若肯开这规矩,不知有多少人愿意一掷千金只为和美人春宵一度了。”
扶茶望着鱼儿争相夺食,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线,嗤道:“我怕别人出不起这个价。”
“出不起?”盛宥来了兴趣,一个天女撒花似的投鱼食。
拍了拍手,他不正经地凑近了扶茶,鼻尖几乎要贴着她,樱色薄唇勾起,似笑非笑。
“那不如扶茶小姐说说,得多高的价码才算出得起?我瞧瞧把我这小洋楼卖了能不能行?”
扶茶在他漂亮的眼中瞧见自己的倒影,面无波澜。
“小洋楼都是身外之物,九爷不如把命奉上,那便是出得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