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真是风趣。”宁采臣见林道没有丝毫瞧不起他的样子,心里好感更甚,面露笑容:“实不相瞒,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这次真要多谢公子。”
“不必如此,兄台请用。小二。再上一只叫花鸡。”林道道。
既然遇到了宁采臣,还是哥哥张国荣当年的样子,林道没有理由不对宁采臣好一些,打心里没来由的好感。
“好嘞,客官稍等,叫花鸡马上就来。”
宁采臣是真的饿坏了,拿起一个馒头,就着菜大吃起来。看到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林道浅浅一笑,这次真是一点读书人的风度都没有了。
没过多久,一只叫花鸡端了上来:“客官。叫花鸡来了。”
“下去吧!”林道挥挥手:“有事自会叫你。”
“是,客官慢用。”顿了顿,顺嘴问道:“客官要不要再来壶酒?”
“唔……”林道看着宁采臣,问道:“兄台饮酒吗?”
“不劳公子破费。”宁采臣连忙道:“有茶水就好。”
林道轻笑一声:“公子淋了雨,喝杯水酒暖暖身子也好。小二,再来壶酒。”
“是,客官稍等。”
噔噔噔――小二哥又下楼了。小二哥真是太辛苦了,这一趟一趟的。容易吗!
“多谢公子。”宁采臣感动坏了,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好的人。
“不必如此。”林道微笑道:“兄台年纪轻轻。一表人才,日后开科取士,考取功名,莫要忘了今日便好。”
“多谢公子吉言,若日后宁采臣有出头之日,定不忘今日大恩。”宁采臣感激道。
“说什么大恩。不过一顿饭罢了。”林道微微一笑,等小二哥把一壶酒和一个酒杯拿过来,亲手为宁采臣斟了一杯酒,道:“兄台,请。”
“多谢公子。请。”
在古代,读书人逛青楼,喝花酒,非但没人骂他们臭流氓,反而会说他们风流不羁,有魏晋之风。所以宁采臣这个书生也是会喝酒的,而且酒量颇为不错,尝了口兑水的酒水,唔一声,放下酒杯,抱拳道:“公子,有点小事,不知当不当讲?”
“兄台不必如此,但说无妨。”林道微笑道。
“咳,这酒……”宁采臣指着酒壶,道:“似乎……寡淡了些。”
宁采臣不好直接说兑水了,只能换一种温和的说法。
林道却没听明白,愣了下,还以为宁采臣喜欢喝烈酒,不禁笑道:“原来兄台喜欢烈酒,那……”
“不不不,公子误会了,宁采臣不是那个意思。”宁采臣急的抓耳挠腮,道:“我是说,这酒……似乎,似乎兑水了。”
“嗯?”笑容僵在了脸上,林道眉头一皱:“公子所言当真?”
说着林道自己也端起酒杯来尝了一口。
“看来公子是外地人,对本地酒并不了解。”宁采臣一开始听林道口音就觉得不对,现在也是证实了他的猜测,小声道:“公子,这里的酒虽然清淡,却也不至如此淡而无味。这家老板心很黑,为了多赚点钱,在酒里兑水并非不可能。”
想到这家掌柜的确是个奸诈小人,以及宁采臣并非乱嚼舌根的人,林道冷哼一声,用力一拍桌面,幸好他及时撤走九成九的力量,不然这桌子肯定塌了。即便如此,桌面亦是剧烈震动,让宁采臣咋舌不已:这位公子斯斯文文的,却好大力气。
“小二!”林道大喝一声。
“来啦!”小二哥听到财神爷叫他,连正在照顾的顾客也顾不上了,立即朝楼上跑,满脸谄笑:“客官有何吩咐?”
“吩咐?哼!”林道将一壶酒掷在地上,砰地一声,酒壶当场粉碎,把小二哥吓了一跳:“客……客官,你这是……”
“小二,赏钱可曾少?”林道目光幽深的盯着他,冷冷的道。
小二哥打个寒颤,连连摇头。
“我可是吃霸王餐,不付钱之人?”林道继续冷冷的道。
小二哥连连摇头。
“好!”林道冷笑一声:“既是如此,你可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酒中兑水,欺人太甚!”
小二哥一听,心里咯噔一声,知道坏了。
知道这时候否认也没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客官息怒。客官息怒啊!这和小的无关,小的只是个跑堂的,上什么酒菜都是掌柜的说了算,与小的无关啊!”
“真的与你无关?”林道声音低沉,给小二哥带来无穷压力。
“真的与小的无关啊!”小二哥砰砰砰,不停地叩头。撇清自己的关系。
“叫你们掌柜来!”林道沉声道。
“是,小的这就去叫,这就去叫。”小二哥连滚带爬的来到楼下,冲掌柜的招手:“掌柜的,不好了,你快去看呀!”
我看个屁!
刚才闹出那么大动静,掌柜的早听见了,现在上去不是找死是什么?
江湖人精,掌柜的比江湖人更精。林道气度不凡,身边又有仙女般的女子为伴,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他一个小县城的小掌柜,哪敢鸡蛋碰石头?
可是林道发怒,要找他这个掌柜的讨说法,他要是不去,搞不好以后这客栈就别开了。
硬着头皮。掌柜的还是上去了。一上来就陪着笑脸:“客官因何发怒?可是小店招待不周?”随即脸色一变,对小二哥大声训斥:“阿根。你是怎么做事的?啊!”
小二哥很委屈,心说:掌柜的,这可都是你惹出来的事,凭啥让我给你擦屁股?
但没办法,小二哥以后还要在这混,还得靠着跑堂养家。只能委屈接锅:“掌柜的说的是,是小的没把几位客官伺候好。”
“知道错就完了?还不给三位客官致歉!”掌柜的对小二哥很满意,决定下个月给小二哥加薪。嗯,就加一文。
“不必了!”林道哪还不知道这掌柜的是演戏,冷冷的道:“把这些兑水的酒撤掉。换两壶不兑水的好酒。这次若是再欺骗与我,莫怪我辣手无情!”
话音方落,林道林道掌如刀,对着桌面一角斩下。就见桌角如同被大刀砍到一般,与桌面分离,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