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脸都黑了，阴沉的像是灵异小说诈尸的千年僵尸，满脸的棺材色。


    肖策看着顾云瑶，却突然笑了，低沉的笑声在苏糖的耳边，离得很近很近，他说：“糖糖，如果被我的老师知道我这种题算错了，他肯定要把我逐出师门，不认我这个学生了。”


    苏糖：“……”


    她竟然觉得肖策说的话有道理，如果被爷爷知道她也算错了这种题，她也可以搬出去住了。


    这时，皇帝已经换好了衣服，看着龙榻上睡的正熟的美人儿，他过去将人抱了起来，让顾云瑶坐在自己腿上，吻着她的耳垂说：“小瑶儿，朕都要走了，你还睡着，真没良心。”


    顾云瑶睡的好好的被吵醒了，有些起床气，但因为吵醒她的是皇上，她只能笑着，“皇上昨晚就不让臣妾好睡，如今又闹着臣妾，臣妾以后都不敢来侍奉皇上了。”


    皇帝笑着捏了捏她如菡萏一样娇美艳丽的脸，“你这样说，朕要是多日不见你，你心里就不念着朕。”


    顾云瑶在心里叹气，心想你怎么还不走啊？你昨晚让我哭得眼睛疼，现在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儿，皇上就算是天下之尊，也不能不让人睡觉啊。


    小姑娘又不能把这些话当着皇上面说，只能娇滴滴的说：“皇上都知道，还要臣妾说出来，臣妾不说。”


    苏糖懒得再看下去，面无表情的离开，一回到配殿，她就拿起之前记录的六百组数字，重新开始计算了起来


    肖策跟着她回来，随手把被子丢在罗汉床上，他看到眼前的女孩那么认真，眼睛微弯，眼尾线条生的清隽修长，像是画出的墨锋氤氲。


    他只是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就直接离开了配殿。


    ——


    皇宫的御膳房里东西齐全，肖策看到有洗干净的鸡，立刻找了一个紫砂锅和人参放在一起炖汤，御厨有做好的早饭，八宝粥，小米粥，四色小菜，春卷，蒸饺，还有包子之类的面食。


    肖策在三层红酸枝木食盒里放了两份小米粥，两盘小菜，又用两个玉盘装了春卷和包子这些面食。


    回到配殿，肖策叫苏糖先吃早饭，其他的等吃完早饭再说。


    大佬本来准备装死，专心算题，但是谁知道，五脏庙香火不够，咕噜噜的叫了起来，然后，她果断的丢下手里的黑笔去洗漱，把肖爷准备的早饭全吃了，肖爷可怜兮兮的就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一个春卷和一个包子。


    吃完早饭，苏糖又坐回刚才的位置，拿起笔开始算题。


    肖策坐到她对面，双手撑在矮桌上，散漫的说：“糖糖，我这个人呢，其实还是有点小自恋的，我不信我会算错这样的题，而且我们两个都算错了，错误答案还一模一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很厉害了。”


    苏糖停下笔，眸光淡漠的看着纸上的数字，很快，她撩起眼皮，看着肖策说：“如果我们没有算错，那就是数字本身出了问题。”


    肖策说：“我们两用秒表记的时间，每次都是间隔三分钟，错的可能性也不大。”


    他们没有错，数字错的概率也小，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苏糖和肖策对视了一眼。


    肖策说：“糖糖，我们之前一直都在说变得是通道，位置是不变的，我觉得，这个想法，很有可能是错的。”


    苏糖：“通道在变，位置也在变。”


    肖策说：“应该是这样，其实，我觉得很有可能是这样，二十条通道，每三分钟变化一次，这个数字很微妙，二十条通道全部变化一次的时间刚好是一个小时。”


    他笑了一声，气息强烈的靠近过来，轻拨了一下苏糖额前的头发。


    苏糖微微一愣，某个很久很久的场景从记忆深处翻涌了出来。


    ——


    部队大院的梧桐树下，穿着衬衫带着帽子的老人手里拿着草稿纸和钢笔，在上面涂涂写写。


    十几岁的苏糖扎着马尾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穿着卫衣和牛仔裤，眉眼稚嫩，却清美艳丽的像是早春枝头催开的第一朵艳艳花蕊。


    苏糖本来准备跑步，刚走了几步，老人叫住了她。


    “糖糖，过来。”


    苏糖说：“好。”


    她走了过去，老人让她坐下，将草稿纸推到了她面前。


    上面只有简单的一些数字，1到20。


    ——


    苏糖低垂眼睑，嘴紧绷直成一条冷硬的线，她握紧笔，在纸上写下一串数字。


    1，2，3……18，19，20。


    肖策敏锐的发现眼前的女孩心情不是很好，他走到紫檀雕花圆桌旁边，拿起茶盏倒了一杯茶，放在了苏糖面前，“糖糖，喝点茶，清心降火，适合你现在。”


    苏糖冷漠的抬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也没有喝茶，而是直接将茶盏摔在了地上。


    肖爷嘴角还是噙着一抹懒洋洋的笑容，痞里痞气的，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在苏糖摔茶盏的时候，肖爷，肖博士，他盯着摔碎的茶盏和地上茶水眯了眯眼睛，莫名的，觉得有些碍眼。


    苏糖写完那二十个数字之后，盯着看了几分钟，说：“我知道了。”


    肖策还在心里闹小别扭，极为难得，他不理人了。


    苏糖奇怪的抬眸看他，发现他看着自己，眼神幽深难测，就像是磨牙吮血的野兽，在盯着自己的猎物，思考该从哪里下口。


    这种被盯上的感觉让苏糖有些微妙，她踹了肖策一脚说：“你到底听不听？”


    肖策坐到苏糖面前，磨了磨牙，说：“听。”


    苏糖在纸上写上四个字，分别是质数，合数。


    然后，她在质数后面写下了，这样几个数字。


    2，3，5，7，11，13，17，19。


    写完之后，同样的，她在合数之后，写下了数字。


    4，6，8，9，10，12，14，15，16，18，20。


    “这些宫道是按照质数和合数的规律来相互变化的，质数有八个，合数有十一个，质数少于合数，这其中，9和15既是合数又是质数，它们的位置是不断变化的，充当质数，和合数所在的宫道相互替换。”


    “就像我们之前说的，三分钟，所有通道变化一次，这一点是正确的，但是在变化的同时，要加上一个元素。”


    肖策已经懂了，说：“位置的变化，换成简单的说法就是，宫道在自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