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肖策和谢南风之间的谈话以失败告终。
这个结果不奇怪,谢南风心怀鬼胎,动机不纯,复制肖策完全就是用一种旁观者的态度。
谢南风从病房离开之后,复制肖策立即趴到复制苏糖怀里,轻轻用脑袋蹭了蹭她的下巴。
复制苏糖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显然还是不习惯别人这样过于亲昵的靠近。
他们之间的关系天旋地转,变得太快了。
猝不及防。
在复制苏糖的记忆里,苏糖和肖策之间的关系混乱无序。
从最初的开始,肖策就带着目的一步一步接近苏糖,他的每一句话都是不可信的,都是随口而出的谎言。
甚至每一次靠近过来的动作,都像是带着计划性的进攻和狩猎,是一场戏演。
系统的那些事情都被他抛在旁边,肖策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他的所有冲突,喜好,目光,试探,周旋,都围绕着苏糖,在不断深化的混沌中,越来越激烈。
肖策似乎是在构建一个以苏糖为中心,只属于他的世界。
带着一种疯狂扭曲到极点的禁锢和束缚。
苏糖很清楚肖策堆叠下来的谎言和虚假,她过于冷感,极度理智无情,几乎抱着一种局外人的视角在看着肖策。
她能在肖策的谎言中,给予相同的谎言。
肖策手指带着温度和触感的靠近,苏糖从头到尾都冷漠以待,视若无睹。
除了心口间说不出来的烦躁和沉闷,在不断翻涌。
复制苏糖有了自我意识之后,脑海里最深刻的就是肖策。
她用苏糖的记忆,在自己的意识里,构筑出来一个锋芒毕露,危险阴戾又极具吸引力的肖策。
是记忆残留的影响,也是意识堆积的结论。
直到那天,复制肖策出现在她面前,神情懒散的看着她,笑容戏谑痞气。
记忆终于有了真实的重量。
复制苏糖意识里的肖策出现了,来到了她的面前。
她像记忆里那样复制一切,和复制肖策之间的关系,完全就像是苏糖和肖策之间的重现。
这也不奇怪,他们本来就是复制出来的苏糖和肖策。
复制苏糖以为这样的重现,会持续到他们消失。
在那一瞬间之前,她都没有想过,青年会突然吻过来。
之前所有的复制和紧绷。
在唇齿相依间分崩离析,轰然倒塌。
复制肖策亲手打断了他们之间复制出来的——模仿借鉴的重现,用一个吻来重构所有。
之后的他们,依旧朝着一眼就可以望尽看清的未来,却奇异的,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确定,带着让人期待的未知性。
连一个吻的落下,都仿佛有未知的可能性。
过了片刻,复制苏糖紧绷的身体放松一些。
她伸手凭着感觉覆盖在复制肖策的后脑勺上,纤长白皙的手指穿透那些漆黑细软的发丝,用力抓紧。
随后,复制苏糖向后拉起。
复制肖策顺着她的力道后仰着头,下颌骨到脖颈拉出一条极为漂亮利落的线条,喉结微微滚动,性感难言,皮肤似乎透着一种脆弱勾人的苍白。
复制苏糖面无表情的低头,声音是一贯的冷漠,“你是不是阵痛了?”
复制肖策将脸颊贴着她的颈窝,呼吸微重,“嗯。”
复制苏糖立刻皱起了眉,抓住青年头发手松开,落在他的后颈上,手指在那一块轻轻摩挲了片刻,才顺着脊背滑下来,不动声色的将人揽入怀中。
“初产妇的时间稍长一点,应该不下于十个小时,时间上够。”
复制肖策慢腾腾的开口纠正,“我不是产妇,我是产夫,生孩子是一回事,变性是另一回事,我愿意替你生孩子,但是我不变性,我还想在剩下的时间让你尝尝鬼压床,那种挣脱不了让我为所欲为的感觉呢。”
复制苏糖:“……”
她松开复制肖策,从沙发上起来。
复制肖策没骨头似的靠着沙发,眼神懒恹的看向她,眼底满是倦怠和懒意,“乖女孩,你想干什么?”
复制苏糖伸手过去,冷冷地说:“起来,别坐着不动。”
复制肖策凝视着那只伸向自己的手,白皙修长,骨节纤细分明,粉色指甲上印着白色的半月牙,薄薄细细的血管清晰埋在皮肤的表层下面。
他的舌尖顶了一下腮帮,表情意味不明。
牙有些痒。
复制肖策没有立刻握上去,沉默了半分钟,才抓住复制苏糖的手,带着温度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摩挲着她的手背,“乖女孩,我疼。”
复制苏糖的手指顿了一下,“病房里没有线索,去护士站看看。”
复制肖策懒懒的“啊”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他站了起来,从背后抱上去,不紧不慢地说:“我想咬你。”
复制苏糖身体一僵。
复制肖策的视线,从她的耳垂到清瘦的脖颈,最后停留在后颈的位置。
他伸手拨开复制苏糖的长发。
她的脖子纤细白皙,靠近右边的地方有一颗淡色小痣,线条仿佛画笔的氲扫,像是一折就会碾落的脆弱花蕊。
复制肖策低头,吻在她的后颈。
潮湿的舌尖轻轻的扫过。
一下一下。
牙齿咬上去的时候,复制苏糖有种被野兽咬住喉咙的危险感,似乎尖锐的獠牙下一秒就会穿透她的脖颈,将牙齿刺进身体最深处。
实际上,他咬的很轻,像是野兽在磨牙一样,轻轻的用牙齿磨着。
复制苏糖很直观的感受到,这个人的情感传达,接近于一种动物的野性,兽-性。
就像肖策对苏糖说过无数次虚假的喜欢,虚假的爱。
他的谎言是假的,身体不是。
复制苏糖靠向他,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复制肖策咬人的动作停了停,紧接着又开始磨着,咬着,肆无忌惮。
他的心情很好。
就像是把垂涎已久的猎物吃进肚子里一样,整个胃都是饱满的,温暖的。
——
从病房离开,因为要迁就复制肖爷这个已经阵痛的产夫,他们的行动很慢。
复制苏糖这一层楼的护士站没有人,他们去了五楼的妇产科,那里的护士站有两名护士。
复制肖策一只手放在护士站的前台上,一只手捏着复制苏糖的手,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里满是悲伤和绝望,“护士小姐,打扰你了,请问今天有没有人来看我?我快要生了,病房里只有我自己,好害怕啊~”
他嘴里说着好害怕,手指却极为轻佻的在复制苏糖的手心打着转。
护士看他的眼神极为的同情怜悯,“小姐,你怎么到现在还抱着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你在我们医院生了三个孩子,一直都是你一个人来的,你的丈夫从来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