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肖爷的表情非常可怕，像是有着最美丽外表的魔鬼一样，他舔了舔嘴唇，用极为低沉沙哑的声音说：“……我生了三个？”


    疑问句，在等着护士推翻前言。


    护士小姐姐显然看不出来复制肖策的想法，非常实诚的点了点头。


    复制肖策：“……”


    他偏过头看着复制苏糖，拖长的声音里带着说不出来的戏谑：“我的乖女孩，我不干净了。”


    复制苏糖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听到这话，低低笑了一声。


    她点了点头，声音还是不变的冷漠：“嗯，我穿了一只破鞋。”


    复制肖策看着她微微弯起的嘴角，像是融水的胭脂氤氲，视线不自觉的停留，“那还真是委屈你了，破鞋好穿吗？”


    复制苏糖懒得和他废话，却还是回应了：“没穿过。”


    复制肖策嗯了声，嗓音又沉又哑：“想穿了？现在不行，我现在是产夫，等从医院出去，让你穿新鞋。”


    复制苏糖这次是真的不想搭理他。


    视线重新回到护士身上，复制肖策翻脸速度堪比翻书，一副痛不欲生的悲惨模样，说话柔柔弱弱，伤春悲秋，感觉下一秒就要当场虚弱的晕倒。


    “护士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前面三个孩子出生的日期？我生的太多了，忘了。”


    护士的表情有种说不出来的奇妙，因为生太多就把自己孩子的生日都给忘了，这也是能人啊。


    她其实很想帮忙，不过病人的档案不在她这边，也是爱莫能助。


    “不好意思，我这里没有你的档案，你可以去一楼的档案室看看。”


    复制肖策娇弱的点了点头，“谢谢。”


    档案室在一楼走廊尽头的位置，那里很偏僻，看不到什么人。


    管理人员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婆，面相看起来有点凶，复制肖策和她交涉了一会儿。


    老婆婆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不过还是同意了他们进档案室查资料，只需要在登记表上登记一下就行。


    档案室里弥漫着一股阴潮的霉味，周围的空气里满是阴冷的气息，让人感觉很不舒服，一排一排的档案柜在暗淡的灯光下，有种仿佛要扭曲的诡异感觉。


    站在档案柜前，复制肖策整个人仿佛都笼罩在了一层消散不去的阴影里，他的皮肤依旧冷白的像是玉石雕刻，精致的眉眼因为阴影的勾勒，透出一种浓烈的滟感，狭长的眼睛恹恹的眯着。


    他朝复制苏糖靠了过去，整个人的重量压下来，说话慢慢悠悠，气息也比平时要重很多，“乖女孩，如果是现实世界，咱们来一趟医院的档案室还得找主治医生开证明，拿一堆东西过来，游戏副本就简单多了。”


    复制苏糖揽着他，等他的呼吸稍微平复一下，冷声说：“现实世界有它的规制，才不至于混乱。”


    复制肖策半垂着眼睑，低低沉沉地说：“也是，现实有它的规制，像我们这种假货，也就只能靠着本体的记忆侃侃而谈。”


    复制苏糖没说话。


    青年的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重重的呼吸着，“乖女孩，我现在没办法弄你，让我抱抱。”


    他沉默了两分钟，放开复制苏糖，笑了笑说：“我们去找妇产科的档案。”


    这种情况下，失明的复制苏糖几乎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任由着复制肖策牵引着她向前。


    复制苏糖很清楚的感觉到他手指的热度和触感，听见细微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在复制肖策停下来的时候，她说：“肖策，你很享受现在对么？”


    复制肖策抓住她的那只手一紧，他望着暗淡光线下明艳绝伦的女孩，慢条斯理地应了一声，“嗯，很享受，失明的情况下，我就是你的眼睛，对你有绝对的控制权，你需要我，这种感觉，我怎么可能不享受？”


    复制苏糖抬手碰了碰覆在眼睛上的白色绷带，食指和中指夹住绷带，像是要扯掉一样。


    复制肖策缠人的抱了过去，“乖女孩，不要拿下来，听话。”


    他握着复制苏糖的手，强制的拿了下来。


    复制苏糖皱了皱眉，觉得有些奇怪，她没有挑明，只是冷冷地说：“有病。”


    复制肖策低头在她的脖颈上舔了一口，“是，我有病，乖女孩，好好照顾病人，不然，病人会发疯的。”


    他的声音拖着佻然的尾音，沉沉哑哑的，在耳膜上一下一下的撩着。


    复制苏糖拍了拍他搂在自己腰侧的手，说：“不要浪费时间。”


    “哦。”


    复制肖策松开她，却还是握住了她的手腕，走到妇产科的档案柜前。


    刚刚从护士站离开的时候，复制肖策抱着侥幸心理问了问护士，他扮演的这个游戏角色上次生产的时间。


    也算是凑巧加好运气，护士记得大概的年份，找起来要比漫无目的地找档案容易得多。


    几分钟后，复制肖策拿了一份档案，背靠着档案架翻开。


    “找到了。”复制肖策说，“时间跨度还挺大的。”


    档案上记载了这个游戏角色是六年前第一次被送进第七医院，那是她第一次生产，是个男孩，第二次是四年前，是个女孩，第三次两年前，也是个女孩。


    复制肖策翻完档案，语气随意的点评说：“时间非常规律。”


    复制苏糖说：“去眼科那边看看。”


    “好，”复制肖策应了一声，将档案放回了原位，牵着她到眼科的档案柜前。


    这个就比较麻烦了，没有具体的时间，只能从现在开始，按照时间顺序找。


    复制肖策翻完了眼科二十年的档案，什么都没有，档案柜上没有复制苏糖这个游戏角色的档案。


    她皱起眉稍，又说：“去内科那边。”


    谢南风说她的病因是肺炎，这种病归在内科里面，不过内科这个医学科属包含的种类太多了。


    复制苏糖说完就放弃了，“不用去了。”


    复制肖策：“我本来也就没打算去。”


    从档案室出来，他们刚准备上楼，碰到潘恒谢南风他们，因为病因已经完全呈现在了玩家身上，这些玩家都是一幅病患的病样。


    看到复制肖策和复制苏糖，潘恒皱了皱眉，俊朗的面容上带着深重的冷意。


    他犹豫了几秒钟，还是说了出来，“你们一直单独行动，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到第七医院四个小时，就已经死了两名玩家，如果我们不采取措施，再这样下去，二十四个小时内，所有玩家都会死。”


    复制苏糖微微一愣，突然说：“死得是谁？”


    潘恒：“张集和姚婷。”


    一名男玩家，一名女玩家。


    复制苏糖觉得不会有这样的巧合，复制肖策扮演的那个游戏角色，第一次生的是男孩，第二次是女孩，中间隔了规律的两年时间。


    巧合的都有些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