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被黑暗模糊的病房里,只能隐约看到人影,看不清面容,也分不清楚谁是谁。
谢南风不需要知道这些,没那个必要,十多个小时的时间培养不出什么感情,她其实连那些玩家长什么模样都没有仔细看过。
伸出手。
谢南风就近抓住了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从背后箍住他的脖颈。
在男人惊叫之前,谢南风捂住他的嘴,让他无法发声。
紧接着,手里的短刀直接扎进男人的胸膛。
呲溜一声,血液飞溅出来,溅得她满手都是。
温-热-湿-滑的触感。
谢南风并不陌生这种液体的触感,早就习惯了,说不上来讨厌,但也不会喜欢。
她等到男人的挣扎渐渐无力之后,像是丢弃一只死猫一样松手,男人嘭咚一声倒在地上。
时间计算的刚刚好,谢南风擦干净那些血的时候,病房里有人过去开了灯。
在黑暗中,所有玩家的精神都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再加上隐藏任务设定出来的病痛,给玩家们的生理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他们甚至都没有闻到空气里突然出现的浓郁血腥味。
直到看到躺在地上,心脏位置扎着刀的男人,病房里的玩家才感觉到一种胆战心惊的寒意。
男人此时已经没有了呼吸,扎着刀的伤口依旧流血不止,眼睛像是要爆凸出来,身体还在痉-挛般抽-搐。
看着男人,那种兔死狐悲的共情感更加强烈深刻,女玩家直接尖叫了起来,一名男玩家失控的朝人喊道:“谁干的?这谁干的?!”
系统里大部分的玩家都是墨守成规的那种,在游戏里玩任务也循规蹈矩,不过在游戏副本里面死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能吓倒也只有刚进系统的新玩家,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他们情绪这么激动,主要还是因为后怕,刚才在黑暗里,视线受阻,他们能活下来的原因很简单,运气好。
只是因为运气好。
潘恒在灯灭的时候,为了避免在黑暗里这些玩家无差别攻击伤到自己,下意识的退到了窗户的位置。
眼前这幕让他忍不住皱眉,视线不由得落到谢南风身上。
是他冲动了,上了谢南风的当。
这个女人刚才那样,完全就是在挑拨离间,想要挑起玩家和鬼身份玩家之间的矛盾,制造冲突。
她也做到了。
挑拨人心,利用人性的弱点。
卑劣又肮脏。
真是一个阴险难缠的女人。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玩家身上的病痛渐渐消失,早上刚过六点,值班的护士就过来通知所有玩家今天就可以出院。
复制肖策和复制苏糖是最后离开的,因为昨晚没怎么休息,他们挑了第七医院附近的一家看起来还算不错的旅馆住了下来。
在前台要房间的时候,复制肖策靠在复制苏糖肩上,漆黑的眼眸里沉着一片星夜下的海,深处汹涌着野兽般的东西,“乖女孩,一间房好不好?”
这个语气特别的轻,也特别的沉。
心脏的地方像是被收起了尖锐利爪的野兽勾了一下,一点头不疼,柔软无害,只剩下一种似是而非的痒。
复制苏糖抿唇,那一瞬间的神情复杂的难以描述。
房间在三楼,走廊里没有什么人,显得很安静。
走到房间门口,复制肖策拿着钥匙开门,刚转开锁,不远处传来声音。
复制肖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谢南风和潘恒,他立刻搂住复制苏糖的腰,将人带进了房间里。
潘恒和谢南风停在他们隔壁的房间,锁扣转动的时候,谢南风极为轻佻的声音传来:“潘先生,进房间之前,我想说一下,我怕脏,你记得和系统买套。”
风情万种的女人趴到眼前高达健硕的男人身上,嫣红的唇微微张开,像是一朵妖冶蛊惑的野玫瑰,在潘恒耳边妖媚吐息。
“没有套,我不是不会让你进来的。”
潘恒的身体一僵,回头看着谢南风,眼里的轻慢和嘲讽几乎要漫出来,“那么喜欢和男人乱-搞,你还在乎这个?”
谢南风凑上前咬住潘恒的耳朵,声音柔媚至极,“这样比较卫生,我说了我怕脏,还有啊,潘先生,除非技术特别好的,我一般只和一个男人睡一次,我很期待,你能打破我这条规则。”
潘恒一把将谢南风拽了过来,重重的按在门上,低头靠过去的时候,谢南风撇过头,娇笑道:“我只谈·性,不接吻。”
她伸手去解潘恒的衣服纽扣,将衣服下摆抽了出来,手指点火般的滑上去。
潘恒呼吸一滞,打开锁,将谢南风推了进去,门重重的带上。
复制肖策没个正形的靠在门框上,听完之后,懒洋洋地开口:“苏小姐,我要不要借鉴一下前辈们的经验?从谢小姐的话里可以看得出来,她对于这种事非常有经验,前辈们的话,有些时候还是要听的。”
复制苏糖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
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复制肖策就一点一点倚靠到了她身上,关门的时候,压着嗓音说:“乖女孩,我想和你接吻。”
青年的视线在她微微有些干的唇梭巡了一圈,随即捏起复制苏糖的下颌,狠狠地亲了上去。
房间里光线黯淡,紧闭的窗帘中间有一道光线虚虚的落在地上。
复制肖策将人牢牢的按在墙壁上,禁锢般的抓住她的手臂,像是藤蔓,像是冷血湿-滑的蛇,像是坚硬冷冰的锁链。
无法忽视的痛感传来,复制苏糖皱了皱眉,使劲翻转身体,将低着她的青年反压在墙上。
两个人的呼吸都很重很重,带着烧起来的趋势,视线焦灼。
复制苏糖重重呼吸了几下,握紧复制肖策的手臂,像是狩猎野兽一般,将眼前这只漂亮病态的野兽制伏在她的视线里。
她冷笑起来,深色的眼睛像是雪夜里的寒风,刀刃般的刮在青年的脸上。
“你的自由就是性,有意思么?”
复制肖策气息烫人般的热,他以一种极为放松的姿态被复制苏糖禁锢在身体和墙壁之间,全身上下都呈现出一种完全臣服的散懒姿态。
对于复制苏糖的嘲讽,他笑着眯起了眼睛,嗓音很沉很沉。
“不是。”
青年的声音压得更加沉,粗粝的摩挲着。
“我的自由是你,为我量身定做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