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哟,王爷,您怎么还在这看歌舞呢?”
近侍急急忙忙跑进来,蹲在淮王身侧,低声道:“京都出事儿了,您那侄子啊,现在都被磋磨成什么样子了,再这样下去,司徒家的江山可就保不住了!”
淮王司徒栎懒懒散散地睁开眼,满是胡子的脸上还带着一丝酒醉后的迷茫。
“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他有些不耐烦,似乎想起了什么,冷笑一声,“现在有难了想起老子了?滚滚滚!”
近侍面色犹豫一瞬,道:“王爷,相爷给您送了封信,说您一定要看看。”
孟不言?
司徒栎微微挑眉,手一抬,“行了,都下去,跳的什么玩意儿。”
殿里清净后,近侍才缓缓把拿到的信递到他眼前。
司徒栎一边拆信一边道:“行啊你小顺子,居然背着本王和丞相大人有联系?胆子挺大的。”
近侍脸一白,急忙跪下,“这是丞相大人托人上门送来的,奴什么都不知道啊。”
司徒栎面无表情地看完信,把信放在旁边的火烛上烧了,缓缓道:“你代替本王写一封回信,就说本王准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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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皇上还不见醒,江云晚叫来了朝臣,一同商议如今该怎么办。
她第一次正面见到了孟不言。
老态龙钟,面色红润,留着半长的胡子。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还会以为这是个慈眉善目的学者。
“如今皇上龙体有恙,秋猎怕是举行不下去了,”江云晚坐在高处,环视一圈,“即刻起驾回宫,如何?”
礼部尚书站出来道:“太后娘娘,微臣有话要说。”
“臣略懂些观星占卜之术,昨夜夜观天象,发现太白金星降临人间,冲撞紫微帝王星,恐会有灾祸诞生啊。”
太白金星?
一些大臣面色都是惶恐不已。
【宿主,在这个时代,太白金星降临被认为是不详的象征,有大祸降临人间。】
江云晚不动声色皱了皱眉。
“所以,这是要给凤元禛扣上灾星的帽子?”
按照一般人,接下来就会问这是怎么回事了。
但江云晚偏不。
她先是笑了笑,引得众人摸不着头脑。
孟不言看着她眯了眯眸子,也说不准她这是何用意。
“王大人,您都六七十的高龄了,眼睛还如此好,真是让哀家格外钦佩,”她面上的笑容微微一停,“但信口胡诌,可就是您的不对了。”
信口胡诌?
这……
王尚书瞪大眼,“微臣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
江云晚坐直身体,“你想说什么,哀家清楚。”
“你无非就是要说,昨日摄政王猎到白鹿,是僭越之举,冲撞了皇上,才导致皇上身体不适,是这样吗?”
王尚书僵硬着身子点了点头。
“太后娘娘,微臣这是为了皇上……”
江云晚打断他,“王尚书,你知道观星占卜,都需要些什么吗?”
“如果人的肉眼就能轻易观星的话,那为何还要设司天监,设观星台,还要简仪、浑仪做什么?”
“你如今人在猎场,昨日云层又多,哀家夜里都看不到几颗星星,哀家如今年方十六,眼睛难道还不如你这六十的好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