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惜熙听话的接过了食盒,跟着自家男人一起进了门。
安公公想跟着一起进去,却被小叶公公伸手拦住了。
安公公满是褶皱的老脸上有一丝疑惑,用眼神询问小叶公公,小叶公公只微微摇头,伸手小心地把御书房的门给带上了。
文惜熙这会儿安静的有些不同寻常。
她亲手将食盒里的一盅甜汤端了出来,放在周厉怀的面前,便十分乖巧地坐在了一旁。
这让周厉怀有些惊讶,脸上却是不显,很快地将面前的甜汤喝完,便默默地看着她上前收了汤盅,竟是转身要走。
周厉怀心里顿时就有些恼了,
“站住!”
文惜熙听话的站在原地回头看他,一双上挑的桃花眼里竟是带上了些许的不满。
“怎么了?”
周厉怀觉得自己心口压着的火气已经快要烧起来了,她居然还问自己怎么了。
昨天明明还是一副没有自己就不行了的模样,宁愿睡在软塌上都不想离开他太远。今天这是怎么了,欲擒故纵吗?
周厉怀想的没错,文惜熙她就是在欲擒故纵。
她就这样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一脸暴躁的周厉怀。
周厉怀被她的眼神看得烦躁,但还带着一丝心虚,“你这样看着朕作甚?”
难倒是昨天让疾影拦着她不让进门所以生气了?
想到这里,周厉怀犹豫了会儿,还是轻咳一声,淡淡地夸了一句,“这汤味道不错。”
文惜熙闻言挑眉,味道不错?也和她没啥大关系,她不过是打了打下手,基本都是那个叫春莹的御膳房宫女做的。
她冷淡地扯了扯嘴角,“皇上喜欢就好。”
“你到底怎么了?”
周厉怀此时就算再迟钝,也发现了眼前的女人在和他使小性子,额角上的青筋微微跳动,忍着心中的怒气问了最后一句。
文惜熙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嘟了嘟嘴道,“我怕你打我。”
“什么?”周厉怀一愣,顿时皱了眉,“你做了什么错事朕为何要打你?”
“我都听见了,你上朝的时候杖责言官。”
文惜熙藏在袖中的手指轻轻掐着自己,
“言官的作用不就是警醒督促,皇上您听不得违逆的话,所以就要责打他们,我怕自己也说了什么皇上不愿听的话,被你打板子。”
周厉怀闻言,神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
“朕要杖责言官,与你何干?”
文惜熙刚想说些什么,周厉怀忽然将手边的茶杯一掀,连茶带杯子的摔在了她的脚边,
“滚!”
男人的声音压抑着怒火,眉间两道深沟十分骇人,眼神阴郁,似乎下一刻便要爆发。
文惜熙顿时就愣住了,下意识向前走了两步,却被他满是戾气的眼神惊住了。
“你怎么了——”
文惜熙觉得自己有点玩大了,心里一慌,连忙过去想拉住他的袖子,但还未近身便被他直接甩开,
“滚下去!”
暴怒中的男人凤眸冷峻地盯着眼前胆大包天的女人,忽地扯出一抹冷笑,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管朕的事情?”
这句话像是一柄冰刀扎进了文惜熙的胸口,她抬头看向自己面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口的位置似乎出现了一个大洞,数不尽的冷风夹杂着冰冷的绝望灌进她的身体。
他说,她算是个什么东西。
文惜熙心中苦涩,是啊,现在的她,到底算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