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不知为何面露焦急地在门口等着,一见姚云贺回来了立刻迫不及待地上前,递给他一封信。
“将军,是宫中的信件。”
宫中的信件?
姚云贺一愣,将管家手中的信接了,看了一眼那信上的落款,很快便反应过来。
长春宫送来给老夫人的信件,是淑太妃,她有何事要找老夫人?
姚云贺剑眉微皱,快速将信封拆开,脸色却是越看越黑。
他眼神沉郁地快速将信读完,直接撕碎了,转头对管家问,
“老夫人与淑太妃最近可有联系?”
管家连忙答道,“自从半月前老夫人进宫,便只有这封信了。”
“恩,过两日我带小兰进宫见公主,你去告诉她一声。”
姚云贺将手中信封的碎片直接丢到一旁的景观湖里,吩咐一句,转身离开。
管家看着那湖中渐渐沉下去的信纸,低声应是。
*
文惜熙肩上的伤口渐渐好转,结成一个形状难看的硬壳。
不过伤口在长新肉,实在痒的厉害,这两日她恨不得将自己的手绑起来,省的总是抓破伤口。
张太医换了个宫女,每三日例行为文惜熙查看伤口是否好转。
那王嬷嬷因为过敏,文惜熙为了救她在她咽喉上划了道口子,是以张太医来的时候,也会顺便为她换药。
这次张太医带来的小宫女比之前那个沉稳不少,动作也极为利落,三两下就给文惜熙上好了药,穿好了衣裳。
伤口痒痒的地方顿时被一阵清凉覆盖,文惜熙顿时舒适地喟叹一声。
“呼——”
张太医也为王嬷嬷换好了药,听见房间里文惜熙的声音,脸色有些纠结。
他胡乱给王嬷嬷塞了些药瓶便走到暖房外,低声唤了一句,
“公主伤口如何了?”
那在收拾药箱的宫女闻言立刻低声说道,
“公主的伤口长势很好,想必等落了痂便能恢复了。”
张太医连忙点头,“这就好啊,这就好。”说完,依然站在门口,微微抬头向里面张望。
文惜熙透过门扉看到了张太医的动作,心中一动,勾唇微笑,
“张太医可是有话要和本宫说?”
张太医其实也是个实诚性子,他伸手理了理衣衫,有些不好意思地回了个是。
文惜熙便让那宫女和王嬷嬷守在玲珑阁外,单独见了张太医。
她移步到外厅,张太医隔着珠帘恭敬地行了礼,然后便抬起头,语气小心,
“公主,下官有个不情之请,您能否告知下官,您是如何得知人的喉管在何处的?”
文惜熙听罢微愣,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挂着的同心绳结,桃花眼眸低垂,盖住了眼中的情绪,
“张太医问这个作甚?”
文惜熙的语气十分平稳,可张太医听着脊背莫名有些发凉。
他脸上带着些瑟缩,还是咬咬牙说了,
“下官知道吴国曾有位大夫名叫王邙,他生前着有一本《内镜论》,里面记载了量度五脏的法子以及大量病患的内刨图,只可惜此书被吴国皇室珍藏,并未外传。公主既然能准确找出王嬷嬷的咽喉所在,可是……曾读过此书?”
张太医说到后面语气越发弱了,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向上方的文惜熙。
可若他抬头,便能看见文惜熙有些惊讶的眉眼,但她很快便敛了神色,目光复杂地看向张太医。
南宫惜的记忆里的确有这样一本书,但她之所以能准确地找出人的咽喉所在,可不是因为那本书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