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惜熙很不喜欢自己这个吴国公主身份。
因为自家老公脾气的原因,虽然后宫暂时无人,却也不代表以后会没有。
厉怀他登基不满一年,众臣因为惧怕他那暴戾凶残的性子,暂且无人敢插手他后宫之事。
可长久以往,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利益熏心,觉得自家的女儿温柔小意,能化了他一颗钢铁直男的心。
文惜熙在这方面向来十分警觉。
故而周厉怀主动提起什么封妃大典的时候,文惜熙激动的拉着他腻了又腻,直到磨得自家老公把封妃的日子定下,且拟旨昭告天下,她才肯放过他。
周厉怀虽表现的十分嫌弃文惜熙这幅狗皮膏药般,一旦粘上来就扒拉不下去的模样。
但他那微勾的唇角和微红的耳尖却是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若不是安公公来报,御书房有几位大臣等着他前去议事,文惜熙定是能和他腻上一整天。
有些不舍地目送自家老公离去,文惜熙满足地喟叹一声,将鬓边的蔷薇摘下,放在鼻下轻嗅。
王嬷嬷在不远处看到了发生这的一切,暗自心惊。
皇上竟是宠爱公主至此。
这让她本就打定注意追随文惜熙的心更加坚定了。
她看着花丛旁娇柔绝美的女子,忽地深吸了一口气,向文惜熙走去,
“公主,奴婢有一事想对您说。”
方才因周厉怀在此发了一通脾气,踹走了好几个打杂的宫人,所以此时周围只有文惜熙和王嬷嬷二人。
文惜熙听到她的声音,上挑的桃花眼还带着未褪的笑意向王嬷嬷看去。
她现在心情极好,
“嬷嬷想说什么?”
王嬷嬷的脸上却无半分笑意,她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郑重,
“公主对吴国的巫蛊之事了解多少?”
巫蛊之事?
文惜熙捧着蔷薇的动作一顿,顿时就想到了张太医曾向她要那本《内镜论》时说的话。
‘吴国王族从不外传的制蛊之法。’
可奇怪的是文惜熙拥有南宫惜所有的记忆,却无一丝有关巫蛊之术的回忆。
“你想说什么?”
文惜熙皱眉,眼中也带上些许的郑重。
然而文惜熙似是而非的反问让王嬷嬷以为她知道巫蛊之事,便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对于皇上那闻不得药味儿的怪癖,老奴心里一直有个大胆的猜想,但从不敢对外人说,若是公主愿意相信老奴,老奴便说与公主听。”
王嬷嬷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文惜熙怎能不相信她。
而且此事有关自家老公,文惜熙自然更是上心了,
“你直说便是。”
“老奴怀疑,皇上之所以有这个毛病,是因为中了蛊毒的原因。”
文惜熙心中巨震,顿时就皱起眉,
“你为何会有这种猜想。”
王嬷嬷神情极为严肃地开口,
“巫蛊之术与寻常医术虽然触类旁通,但自古以来,蛊与医向来是极为对立的两方,除非是如我兄长一般的天才医者,否则甚少有人医蛊都懂的,公主可知是为何?”
文惜熙自然摇头。
“因为若是有人中蛊,有一个通用的辨别方法便是让他喝汤药。”
“喝汤药?”
“是,”王嬷嬷点头,“制蛊之法其中一个步骤便是用草药喂养蛊虫,若是中蛊之人再喝汤药,体内的蛊虫便会因为药性对蛊主喝下的汤药产生不同的反应,或多或少的影响蛊虫的功效。”
“是而一些能力出众的制蛊人,便会在培育蛊虫时加上一个副作用,让中蛊之人闻到药味便呕吐不止。”
“这样便能从根源上杜绝因蛊主喝了汤药,对蛊虫产生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