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因为周厉怀下了命令让蜀北城封城,任何人不能进去也不能出来,所以从蜀川出逃的流民少了不少。
但还是有零碎衣衫褴褛的百姓从蜀川的方向过来,他们满身泥泞,一瞧就是翻山越岭拼了命从小路逃出来的。
周厉怀只要看到这些人,心情便会有几分暴躁。
如今好不容易到了蜀北城,周厉怀却是换了身轻甲骑上战马,让文惜熙一人进去。
“蜀北城的城守是名叫魏光赫,朕之前与他去了信件,蜀北城如今虽然封城,但暂且还无人得了此病,你便留在蜀北城中,朕要出去一段时日。”
“你去哪儿?”文惜熙有些担心。
周厉怀不语,却是从怀中露出了一封信件的一角。
文惜熙一看那字迹便知是南宫瑶的信,心中五味陈杂,
“你等等我。”
说着,飞快地从车辇内拿出周厉怀寻常批阅文书用的纸笔,草草写了两句,也没用信封装好,直接对折了交到周厉怀手中。
“厉怀,这封信你交给她,告诉她……这是我真心实意的想法,让她若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千万别再自己扛着了。”
文惜熙语气恳切,桃花眼里满是担忧。
周厉怀捏这手中这张薄薄的信纸,略微一挑眉,还是将信件收进了怀中,策马而去了。
文惜熙望着他远去的背景,整个人如同泄了气一般没了往日的活力。
安公公被周厉怀言辞叮嘱了要好生照顾文惜熙,见她这样,连忙说道,
“娘娘别着急,皇上很快就会回来了,您随我进城去吧。”
文惜熙点头,弯腰钻进了马车里。
安公公担心文惜熙的情绪,一直在旁守着,刻意找了些话题与文惜熙相谈,
“娘娘,你有所不知,这蜀北城的城守魏光赫是太妃娘娘家的人,论起辈分,还得称呼太妃娘娘一声姑姑呢。”
“姑姑?那这城守魏光赫的父亲是淑太妃兄弟的儿子?”
文惜熙听到与淑太妃有关的话题,果然提起了精神。
“是呀娘娘,太妃娘娘应该许久未曾见过自家人了,您正好代替她见一见,问问平安,回去便与娘娘说说,太妃娘娘定会高兴的。”
安公公当然知道淑太妃不是很喜欢眼前的这位惜妃娘娘,但他这样说也是好心。
文惜熙知道安公公心意,嘴上虽是应了,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淑太妃对自己一直怀有敌意,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也不会刻意讨好,一来是没必要,二来自家老公也发过话,没必要把她太当回事儿了。
倒是这魏光赫——
文惜熙垂眸思索,自家老公去了信让自己安顿在蜀北城由魏光赫照料,想来也比较放心这人,可若是安公公不说这句话,她也倒是不会多想,但既然知道了魏光赫是淑太妃的侄子,她自然下意识的就有所防范。
文惜熙撩开一部分车窗向外看去,跟在后面的队伍里除了随行的宫人,还有大批的黑甲兵,看上去乌压压的一片,气势十足。
厉怀他想必是料到了此次蜀川之行不易,悄悄带了不少军队,大多是远远地驻扎在蜀川附近,她身边的这些不过是小小的一部分而已。
她略微松了口气,放下了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