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百姓哪里见过如此吓人的场面。
那女子的尖叫声后,那些还未冲出重围百姓的脚步顿时一僵,吓得纷纷向后退去。而那些已经冲破守卫的阻挡的,便更像是不要命了一般向外冲。
然而他们出去了才发现,城外正有乌压压的千余军队拦在门外,正手持兵器,神情戒备地看着他们。
前面是军队,后面是刚刚杀了人的护卫,哪里还有人敢上前一步,有几个胆子小的已经腿软地跪倒在地,磕头求饶了。
文惜熙就坐在车辇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待那女子的尖叫声后一片寂静,她嘴角微勾,理了理衣摆,从车辇里出来了。
文惜熙方才已经换上了一身绛红的宫装,虽是精简了不少,但凌厉的气势已出,举手投足之间不怒自威。
她一出来,便有士兵上前禀报,
“娘娘,这几个妄图攀上车辇的歹人已经尽数伏诛。”
文惜熙点点头,眼里嫌恶地看了那几人的尸体,转头对着魏光赫问道,
“魏大人来瞧瞧吧,这是不是上次从你手上逃脱了的那几个奸细?”
魏光赫此时神情极为严肃,上前仔细辨认了一番后,郑重回到,
“回娘娘,正是这几人!”
文惜熙点头,嘴角微抿,眼神更是凌厉,扫向那些想要出城的百姓,扬声质问,
“如今蜀川前有水患,又有外敌虎视眈眈,你们不想着如何保护家园,竟是要做落网而逃的懦夫?大周的百姓便是这般无用吗?!”
当朝的惜妃娘娘曾是吴国的公主此事大周无人不知,如今被她这样一说,在场的绝大多数人纷纷红了脸,低头不语。
但是仍然有人不服被文惜熙这般奚落,尤其她还是个吴国人。
当即便有个中年男人挤开人群上前,高声质问,
“娘娘深居后宫,自然不会知道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困苦!”
这人衣衫被挤得有些凌乱,但精神极好,背后似乎还驼着一个药箱,
“娘娘可知蜀东城半月前爆发了一场怪病,蔓延极快,几天时间便死了好几十人人,蜀北城这两日也有人得了这种病症,我们现在若是不走,这前有洪水后有瘟疫的,难倒要我们在此等死不成?!”
文惜熙目光如炬,看向那他,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倒是反问了一句,
“你是大夫?”
那老者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将身后的药箱向后藏了一藏,却仍在嘴硬,
“是又如何,那瘟疫无药可医,若是染上了唯有等死,此情景下,就算是医者也犹如常人一般。”
文惜熙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来,
“你身为医者,有人得病不但不全力救治,反倒临阵脱逃,实在是有辱你医者之名!”
那中年男人脸色一变,又想开口辩驳,但看着文惜熙身旁的那几个刀尖染血的士兵,到底没有敢说话,只一直念着这病药石无医。
“这病没救的——”
在场的百姓听闻他这样说,脸上亦是露出哀切,看向文惜熙的眼神也带了几分愤懑。
文惜熙被这人吵得实在是烦,又见他口无遮拦,扰乱本就不稳的人心,心中极为恼火,当即便开口叱道,
“你觉得无法医治是你学艺不精,又临阵脱逃全无医德,当真是天下杏林之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