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云贺神色未变,目光坚定,
“据臣所知,南宫瑶与惜妃在吴国时曾养在同一个嫔妃名下一同长大,自幼感情极好,若是咱们贸然出手杀了惜妃,瑶公主怕是会对此有所不满。”
“姚将军这是哪里话,”李承业未等姚云贺说完,便率先打断道,“南宫瑶再如何受吴王喜爱,那也不过是一介女流,就算我们对南宫惜出手,她又能如何?”
提起南宫瑶,祁王的眼神微微眯起一瞬,又很快恢复了寻常。
他看向李承业,点头表示赞同,
“说的不错,南宫瑶再如何不过是一介女流,她的意愿如何,与我们的计划并无关系。”
李承业的话得到了祁王的支持,姚云贺的眉头微不可察的一皱,却是接着说道,
“殿下,李大人说的不错,南宫瑶确实不过是一介女流,但李大人也说了,南宫瑶如今颇受吴王喜爱,若是她因此不满,故意破坏您与吴王之间的关系又该如何?”
“吴王岂会因——”李承业闻言,顿时出言反驳。
姚云贺也立刻接上他的话,扬声道,“吴王会不会听南宫瑶的话,李大人敢赌吗?”
李承业顿时语塞,他不敢赌。
吴王昏庸是出了名的,不然也不会弄的国家如此乌烟瘴气,民不聊生,又曾被王后掌权,手段残暴,此等脾气不定之人,的确难以估计心中所想。
他们起势少不了吴国的支持,如今在蜀川只是第一步,待他们在蜀川站稳脚跟,吴王便会乘机攻打大周,到时候两面夹击,周厉怀分身乏术,必输无疑。
所以他们不仅不敢赌,也赌不起。
李承业沉默了。
但他虽是一时没有说话,但心中却是憋着一股子气的,姚云贺来的太过轻巧,短短几月时间在祁王心中的地位就比得上他这个祁王曾经的老师,这让他实在心中难安。
姚云贺见李承业没有说话,认为他是被自己这番话说服了,心中也是一松,坦言道,
“李大人,惜妃此人如今不杀,并不代表以后不杀,她毕竟是吴国公主,若是她先死了,那玉中金里的预言要如何进行下去?”
姚云贺之前的那番话说的祁王与李太傅皆是沉默,此话一出,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祁王立刻点头附和,
“云贺说的不错,南宫惜是预言中的吴女,的确不急于这一时。”
三人又商议了别的事情,李太傅便借口有事,先行离去了,姚云贺也随之告退。
祁王依靠在鹅颈椅上,手中扶着折扇,顺手拿了桌上的字条看着。
这字条正是说惜妃娘娘研制了缓解瘟疫的汤药之事,祁王看的心中火起,冷哼一声,将那纸条撕碎丢到一旁。
“殿下。”
李承业不知何时去而复返,正出现在厅外,对着祁王抱拳行礼。
祁王抬头,觉得有些奇怪,“老师可是还有事?”
李承业神色严肃,将手中一张字条呈上,“殿下,惜妃一事,望殿下三思。”
祁王皱眉,将那字条接过,仔细看了,却是有些不明白李承业的意思。
这字条里写的是许久之前,探子来报周厉怀十分宠爱惜妃,他已经看过了。
“老师这是何意?”
李太傅不紧不慢,眼神却是紧紧盯着祁王,
“殿下,此女不得不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