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惜熙失笑,连忙将王嬷嬷给扶了起来,
“嬷嬷对我来说十分重要,嬷嬷不用自责,我这不是没事儿吗?”
王嬷嬷闻言一愣,下意识瞧了一眼边上脸色阴郁的周厉怀,似乎明白了什么,依然对着文惜熙磕头几下才退下换衣裳。
疾影在一旁出现,向文惜熙乘上一根金簪,文惜熙看了一眼那稍稍被踩扁了的簪子,眼中闪过一丝可惜。
周厉怀亦是看见了这根簪子,顿时皱眉,
“这是什么?”
疾影垂眸禀告,“属下在娘娘所住院落的下人房发现的,王嬷嬷说是娘娘的簪子,属下便带了回来。”
文惜熙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送给你吧,这簪子到底是金的,今天多谢你了。”
她指的是疾影方才落到她的身边保护她的事情。
周厉怀却是眉头一皱,立刻将疾影手中的簪子拿了过来,
“赏银二百,簪子留下,滚吧。”
疾影脸色微微一变,却不敢多有停留,行礼过后,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原地。
文惜熙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她没有看错吧?
这金簪虽然被踩的有些扁了,但却是十足的赤金所铸,就算有点瑕疵起码也能价值千两,自家老公竟是用二百两银子强行与属下换走了一根价值千两的金簪。
文惜熙看着某人隐隐有些不快的神色,好像明白了什么。
一根簪子而已,属下的醋都要吃,也太没肚量了些。
谁让她喜欢呢。
文惜熙嘴角一勾,决定不说出这簪子的真实价值,心情颇好地走到自家老公身边,熟练地让自己包在他的怀里,语气放松,
“厉怀,你写信说着瘟疫是有人下毒,可是找到了下毒人的源头?”
说起正事,周厉怀神色顿时严肃了几分,
“暂且没有,朕——”
然而他一句话还未说完,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外面传了过来,魏光赫气喘吁吁的声音顿时响起,
“臣魏光赫,参见皇上!”
魏光赫脸色惨白,满是冷汗。他今日其实想随着‘惜妃娘娘’的车辇一同游街的,但中途有公事被人叫走了,回来时候便听说皇上来了蜀北城,且上了车辇又下来了,直奔城守府去。
他当时便心中一惊,着急地往家里赶,远远地又看见魏兴的青兴院起了火,等他急急忙忙地赶到府中,却被人告知不仅是青兴院起了火,府中还出现了刺客,魏兴也死了,若不是皇上带兵及时赶到,惜妃娘娘怕是——
这位惜妃娘娘在皇上心里有多重要,魏光赫纵使是瞎子也能感觉得到,他又正好借走了车辇与五百将士游街,惜妃娘娘就在府中遇刺,他怎能不惶恐。
魏光赫越想声音越是颤抖,没等房中人出来,自己就已经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房间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魏光赫壮着胆子悄悄地看了一眼文惜熙,见她面色正常,不像是受了伤,顿时心中一松,声音也稍微稳了一点,
“微臣来迟,娘娘可有受伤?”
周厉怀不满地看着他,眼神很是凶狠,
“来迟?只是来迟?若要等你救驾,朕的惜儿怕是早已——”
文惜熙连忙捂住了他的嘴,柔声安抚道,
“我不是没事儿么,魏大人也是一心为民,皇上莫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