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惜熙这段日子过的很是煎熬。
倒也不是因为厉怀要封她为后,朝中的那些纷纷扰扰被自家老公统统拦在了前朝,几乎无人敢闹到她的头上。
而是因为周厉怀的头疼之症,好像转移到她的身上了。
她最近但凡见到明亮些的光源,便会头晕脑眩,站也站不稳。若受的刺激再大些,干脆就直接晕倒,醒来时头疼欲裂,整个人虚弱至极。
周厉怀让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来仔细地给文惜熙检查了身子,甚至让王嬷嬷辨认她是否是中了什么奇怪的巫蛊之毒才会这般。
但无论如何,就是找不到任何病因。
那些太医担心自己找不到病因被周厉怀责罚,干脆就拿‘娘娘近来忧虑过重’当了借口。
忧虑过重?除了封后之事被那几个不长眼的东西阻挠,近来能有何事让惜儿忧虑的!
周厉怀闻言简直暴怒不已,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干脆拿了佩剑横在桌案上,冷冷地看着那几个出言反对的大臣。
其实他早就命钦天监定下了封后的日子,只是离吉时还有段时日,惜儿又劝他不要太过动怒,给昔日的老臣留几分薄面,才让他们纠缠至此,不然——
如今惜儿因为此事思虑过重,日日受头疼折磨,他如今倒是要看看,还有几人是不怕死的。
可还当真有几人是不怕死的。
周厉怀气的手中佩剑已经出了鞘,下一秒便要血溅当场了。若不是那时候正巧侍卫来报,说是吴国公主南宫瑶拿着归顺大周的国书在宫外求见,那几个大臣当真会身首分离。
周厉怀收了佩剑,瞪了一眼那几个死里逃生的幸运大臣,冷冷地说道,
“传!”
南宫瑶这次入宫,比上一次的排场小了不少,她只身边两个贴身伺候的宫人,自己亲自捧着吴国国书,当着诸位大臣的面儿说明了来意。
吴王病倒在床,已回天无力,吴国王子众多内战不断,百姓民不聊生,温饱尚且不够,所以从此以后愿为大周从属,以保吴国安宁。
当然,南宫瑶也当场交出了治疗周厉怀头疼之症的解药,以换的被扣押在大周皇宫的大王子。
南宫瑶此话一出,全朝当即哗然一片,议论纷纷,对南宫瑶忽然的求和态度,也是十分怀疑。
周厉怀却是先压下了这些质疑,问南宫瑶这药是否真的有用。
当得到了南宫瑶肯定的回答之后,周厉怀干脆地下了朝,带着南宫瑶来到了文惜熙身边。
文惜熙方才刚头疼一场,如今有些虚弱地躺在床榻之上。
南宫瑶看着这样的文惜熙,还有四周昏暗的环境,当即怔在当场,
“惜儿是怎么了?”
她皱眉看向周厉怀,脸上再没有方才在朝堂上的顺服,满是埋怨,
“妹妹她怎么会变成这样,难倒是有人给她下了毒?”
话里话外全是责怪周厉怀没有照顾好她的意思。
周厉怀此时却懒得与她辩解,让南宫瑶上前给文惜熙把脉,
“你瞧瞧惜儿她可是中了你们的巫蛊之术?”
大周的最厉害的医者也查不出惜儿的病因,南宫瑶精通巫蛊之术,说不定能看的出来。周厉怀满心希冀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