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云贺似是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端坐的南宫瑶悠悠地开了口,
“惜儿不必担心我们,到是你莫名其妙的头昏之症要好好医治才是。”
提起那头昏之症,文惜熙心中微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手腕上的木镯。
这两天她睡觉总是做梦,被梦惊醒时手腕的镯子却在微微发烫。
她有种莫名的猜测,如今厉怀的蛊毒已解,脾气也好了许多,虽然还是不爱笑,但却不会像之前那样总是面露暴躁,看上去那么唬人。
而她却是日渐虚弱,少眠多梦,难倒说是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马上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文惜熙忽如其来的沉默让南宫瑶心中莫名一跳,
“惜儿,你怎么了?”
文惜熙强撑起一抹笑,对着南宫瑶摇了摇头,
“我没事,吉时快到了,烦请瑶姐姐帮我盖上盖头,送我出门吧。”
南宫瑶担忧地看了她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
初秋的天气很是凉爽,南宫瑶将文惜熙送上凤撵。
大周皇宫高高的祭台下百官跪拜,周厉怀一声玄色婚服与文惜熙站在一处,黑红相宜,宛若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文惜熙听着一旁钦天监官员唱诵的祷词,心中莫名有些紧张。
周厉怀悄悄地牵起她的手,轻轻摩挲着。
宽大的礼服下两个人小动作被遮挡的严严实实,文惜熙忽然觉得鼻尖一算,
“厉怀——”
“恩?”
“我有点害怕。”文惜熙不知怎地就想起了那场染血的洁白婚礼。
“别怕,我一直都在的。”周厉怀不明所以,以为是她恐高,当即安抚道。
文惜熙心中更是酸软,
“厉怀,我觉得我……可能很快就要离开了……”
握着她的手猛地收紧,
“不行!”不问原因,不问理由,只说不行。
之后的仪式里,周厉怀像是害怕文惜熙真的会消失在原地一般,一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直到礼成过后也没有松开。
太和殿因帝后大婚被装饰的焕然一新,文惜熙头上的盖头被轻轻揭开,看着周厉怀略显严肃的凤眸,微微一怔。
“惜儿,你说的离开,是怎么回事?”
周厉怀虽是问她,却没给文惜熙回答的机会,牵起她右手的手腕,将那个花纹繁复的金色木镯给露了出来,
“是因为这个吗?”
太和殿内灯光昏暗,文惜熙猛地瞪大了眼,这才发现这木镯上的花纹在隐隐地泛着红光。
“这道红光,是不是只有你我二人才看的见?”周厉怀沉声问道,
那日惜儿昏迷时,这手镯也是在昏暗的太和殿内红光大作,当时也在场的南宫瑶却像是没有看见一般,甚至还质问他为何总盯着那镯子不来关心惜儿。
看着那微弱但一直存在的红光,文惜熙心中莫名一阵慌张,
“厉怀,我——”
“你不是南宫惜,对吧?”周厉怀黝黑的凤眸里满是坚定。
就在文惜熙犹豫该如何解释时,周厉怀忽然伸手,将文惜熙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朕不管你是谁,天上的仙女儿还是地府的妖魔或是人间的精怪,你都是朕的,你哪儿也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