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惜熙忍住心中的恶心感。
一般老式的建筑,尤其是这种寝室楼,每层都是一样的布局,而且看这厕所的样式,想来比茶水间的历史要早了不少。
所以汶陵学院是直接为了省事儿,直接将六楼之下的厕所全都换成了茶水间么。
也不知道接入茶水间的水,和她现在所处的厕所的水,是不是共用的一根管子。
文惜熙咧了咧嘴,没敢让自己深想。
眼前比这些恶心的东西更重要的,是哪个消失在这儿的小黑影。
老式的厕所都是没有门的,只有几间木板隔着,文惜熙紧紧地捏着手中的金纹木镯,警惕地走过每一个坑位。
但她并没有看到那个小黑影在什么地方。
文惜熙微微皱眉。
那个小东西去哪儿了?
难道说——
就在文惜熙心中猜测的时候,水池上的水龙头忽然发出了一声轻响。
文惜熙猛地转头,紧紧地盯着那个发出响声的水龙头。
一阵略显恶心的喷涌声之后,那水龙头里忽然滴出了一滴很是浑浊的水。
文惜熙的心立刻就提了起来。
不对劲。
这水龙头,好端端的怎么会滴出水来?若是经常这样,这个水龙头下面的水池应该有一块特别脏才是,但是她刚才看过了,整个池子的肮脏程度都差不多,并没有那里脏的十分突兀。
所以……是因为她?
文惜熙的眼睛眨也不敢眨,死死地盯着那忽然滴出了液体的水龙头。
她太过全神贯注,以至于完全没发现,那些本是散落在角落的碎发,不知何时竟零零散散地全都聚集在了她的脚边。
头发越聚越多,渐渐地竟是拧成了一个成人手臂般粗细,缓缓地在文惜熙脚下绕了一个圈。
文惜熙还在看着那水龙头,随着下一滴液体的聚集,那水龙头里滴下的不是水,而是一团黑亮的头发,像是刚刚从头上剪下来的一般!
‘沙沙——’
文惜熙脚下盘踞的头发丝随着水龙头那团头发的涌出,竟是忽然变得躁动起来,文惜熙终于察觉到了脚下的不对劲,心中猛地一惊。
但是这时候要缩脚已经晚了,几乎是瞬间,文惜熙的脚踝已经被那头发丝缠的死死的,这些头发竟是犹如细小的钢筋一般缠绕在她的脚上,任凭她如何扭动都扯不下来。
文惜熙的冷汗顿时就冒了出来,立刻就拿着手中的木镯去够那些恶心至极的头发。
可她手里的金纹木镯似乎对这些头发并不管用,任凭她如何用木镯去触碰这些头发,那些头发竟是一丝伤害也没有受到。
忽然脚下一阵强劲的力道,将文惜熙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将她往厕所的最后一个坑位里托着。
文惜熙又痛又惧,加之想起刚才看见的厕所里的脏污,伸手死死的扒住了一个木板,无论如何也不让自己被拖到那个厕所的坑位里去。
但脚上缠绕的头发越来与用力,文惜熙扒着的木板也越来越吃力,只听咔嚓一声,她手上扒着本就腐朽的木板承受不住如此的拉扯,竟是连带着一小块墙皮,被文惜熙生生地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