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鸫看着坐在地上抬头望天发呆的岑暮久,自己手上的食物递出去很久都没有被接过,就收了回来重新添了一些热的进去,再一次递给岑暮久。
“没、没想什么,就是发个呆而已,想着四季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呢,有没有好好吃饭呢,有没有和平相处呢,是不是……讨厌我了?”
“我想没有,要回去吗?”
“不,我都决定了要出来,怎么可以半途而废又回去呢,我还没帮鸫找到要找的人呢。”
岑暮久缓过神,才注意到鸫递给她的食物,回了一个尴尬的笑容后就把食物接过。
此时的两人在路上找了个地方休息着。
从研究所出来后他们就一直沿着南方出发,路上已经过去两天了,别说是找人,就连一个路人都没有找到,所以他们在找人之前,先找找附近有没有人行走的踪迹。
有脚印就证明附近有人走动,有人烟就会有人的聚集。
这不,在他们休息完了走了一段路后,鸫就发现附近的草丛里有一条人类行走的小路,‘顺着走’应该可以很快来到一个村庄。
人走多了就会变成路,草丛里的小路就是如此,周围的野草长得很茂盛而偏偏中间的野草是倒下的,就知道有人从这里走动过。
根据小路的清晰还有野草的倒下程度,还可以知道走这条路的人数多还是少,而这条路应该是挺多人走动的。
他们便顺着这条小路走了。
等他们来到某个地方时,这条小路却变得模糊,前方没有倒下的野草,岑暮久疑惑着觉得小路不可能来到中途就断了,便弯腰去检查。
结果,就听到了鸫说了一句。
“来了。”
不一会儿就看到有几个人拿着武器围着他们,把他们当成了入侵者来看待,鸫跟对方交流了一会,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来获取对方的信任,对方很快就相信他们是无害的,还带着他们到村庄里面。
整个过程岑暮久都是处于惊吓的状态,站在鸫的背后不敢出声,毕竟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不对,应该算第二次吧,如果川老大那里算一次的话。
直到他们来到村庄的门口时,岑暮久才松懈下来,同时很佩服鸫,鸫一点害怕都没有,还应付自如。
这样的场面对他来说也是习惯吧。
整个小村庄都是用木头搭建而成的,周围用一些栏杆把小木屋围起来,在外头还放有几块木板,木板上面插着很多的铁刺。
鸫说那是用来抵御丧尸的。
而在村庄的门口两旁还有一座高高的长型平台,盯梢用的,也就是站在上面的人发现了他们。
走进去后,里面的人在看到鸫跟岑暮久后,都没有戒备他们,反而是很惊喜,围着他们嘘寒问暖的。
就是一种,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还能遇到自己的同胞的那种喜悦。
被热情地对待了一番后,两人也说出了想要留在这里住一晚的请求,他们听了很高兴,不停地说着可以,还抢着要岑暮久他们住在自己的屋子里。
两人被村民的热情给吓到了,半天没有插上一句话,等到对方注意到这一点察觉到失态后,才又重新交流起来,他们也才乘机说出他们的目的,说是来找人的。
一听到这个,大家就更热情了,又围着他们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的话,看来其中有不少人是跟鸫感同身受,自己的亲人、朋友在大灾难发生后就再没有遇到了。
都不知道对方在哪里,至今还有没有活着,能做的就是每天为对方祈祷。
说着说着,又注意到自己的话太多了,才又停下来问他们要找的人的外貌特征,是他们的谁。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因为某些原因我们不知道想要找的人是谁,是什么样子的,不过……只要看到对方说不定就能想起来。”
需要找人的本人还没说话,岑暮久就抢着说了,结果鸫摇摇头,否认了她的话。
“我要找弟弟。”
“弟弟?鸫不是说想不起来自己要找的人是谁吗?”
岑暮久露出惊讶的表情,就像是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而事实上也的确是,鸫是第一次说他要找的人是谁,也因此岑暮久的心里还有点生气。
自己在鸫的身边这么多天都没有听他提过,难免有点不开心。
“嗯,以前是,后来我想起来了,就在我第一次看到四季的时候,看到她时我的脑里闪过一些片段,就想起来我也有一个跟四季差不多大的弟弟。”
“看到四季的时候?那不就是很早以前的事吗?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
“我想说的,只是在我想要说的时候被你打断了,就没再说了。”
“打断?怎么可能,我才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岑暮久想了很久都想不起有这样的事情,就不承认了。
“有的。”
“没有!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就算那时候真的被我打断了,你也可以在其他时间里说啊,例如这两天……不就有很多的机会吗?”
岑暮久用着哀怨的小眼神看着鸫,脸上全是写着‘我没有错,错的就是你’,而鸫看了也领悟到她的意思后,无奈地摇摇头,不想再为这件小事争论下去。
也觉得自己没有说出来,的确有错。
“好,是我的错。”
“知错就好,下次再有什么事情想起来了记得先告诉我。”
“嗯,知道了。”
最终,岑暮久取得胜利后,脸上沾沾自喜的好不骄傲,回头就看到了周围的村民用带着笑意的目光看着自己,立刻就为自己刚才的‘小孩子脾气’感到害羞。
“为、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们。”
“感情真好,不愧是情侣啊,这让我想起了以前跟我家老头子相处时,也是这么令人小鹿碰撞的……”
说着,村民就陷入了令人害羞的甜蜜回忆里面,不断地说着那些令人脸红的往事,只留下岑暮久红着脸不停地否认她跟鸫不是他们所想的那种关系。
可是,没有人听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