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的名字会被人提起,岑暮久愣住了,在脑里想了很久都没有这位妇人的印象,而在这个期间,对方来到了岑暮久的面前观察了一会,脸上露出喜悦。
“你果然是岑暮久!没想到这么多年后还能看到你,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那名妇人很热情,在确认了是熟悉的人后,张开手臂就抱住了岑暮久,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可是岑暮久的脸上依然是一脸迷茫。
比起是被突然的拥抱吓到了,更像是在犹豫着要不要推开她,可是从对方流露出来的眼神里可以知道,她是真的认识自己,是真的为这一场相见感到开心。
就放弃了推开妇人的念头。
“抱、抱歉,那个……我们认识的吗?”
“啊,你不认识我了?也是,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忘记我也是正常的……”
妇人松开抱住岑暮久的手,脸上的表情很是惊讶,随后想起什么又释然了,脸上露出伤感和失望,很快消失了,随即为自己的失态感到抱歉,向后走了几步跟岑暮久他们保持了一个距离后,继续说。
“失礼了,突然抱住你把你吓到了吧,这么多年能遇到一个认识的人,难免会有些激动。”
“没关系,那个……你真的认识我吗?”
“嗯,我没有认错人,虽然比我的印象里还要长大不少,不过,你的确就是我认识的岑暮久。”
对方能准确地说出自己的名字,就已经证明了是认识自己,可岑暮久真的想不起来她是谁啊……不对,自己失忆了,想不起来也是正常。
“不好意思,我想不起来你是谁了,你能告诉我吗,说不定可以帮助我想起来。”
“哈哈哈,抱歉,忘了跟你们自我介绍,我姓苏,大家平常都是叫我做苏老师,在灾难发生前我是一名小学老师。”
“小学老师?”
“对,我以前也教过岑暮久你的,想起来了吗?”
听到岑暮久喃喃自语,苏老师以为岑暮久是想起来她是谁了,连忙问道,可是岑暮久却是摇摇头。
“对不起,我还是没有想起来。”
“啊,不用感到抱歉,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想不起来也是当然的……不过,倒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是这么年轻,就像时间没有在你身上流逝似的,也太神奇了,就像是十多岁的人。”
“额……哈哈哈,谢谢赞赏了。”
被苏老师用目光打量,岑暮久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可能跟她说自己在冷冻舱里面睡了十年吧,既然对方不怀疑,也就不主动说出来。
也避免节外生枝。
只好尴尬地讪笑着,毕竟她的时间的确是停止了。
对方也看出来岑暮久还是想不出来自己是谁,就回了一个笑容,意思是‘自己不介意,不用感到不好意思’,就不再多说什么,目光从岑暮久的身上来到身旁的鸫,随后又转移到岑暮久的身上,似是明白了什么地笑了笑。
这个笑容就算岑暮久不问,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也是误会她跟鸫的关系吧。
“你们会出现在这里,就是表示你们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了?”
“不是,我们只是因为某些事情借宿一晚而已,明天就出发到别的地方。”
“哦,这样啊,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我还要回去跟孩子们上课,对了……这么多年你的父母还好吗?”
这话就像是随意一问,可是却让岑暮久愣怔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现在在哪里,也很想知道他们现在还安好不。
而她的沉默被苏老师看到了,误以为她的沉默是在伤感,以为她的父母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便对此感到了抱歉。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父母已经……只是随口问一下而已。”
“不是的,我不知道我的父母现在怎样了,我也想念他们。”
“是跟父母走失了吗?但愿他们还安好,希望你们可以早日重复……说起来以前在我担任岑暮久的班主任时,经常接到你的父母的电话,一开口就是不停地跟我抱歉。
每次都吓到我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就跟着回了很多句对不起,办公室里很快就被我们的道歉声给淹没了,当时还成为了老师们休息时的笑话。”
“欸?苏老师也认识我的父母?”
“认识啊,整个办公室应该没有人不认识吧,他们的名声就算是新就职的老师也很快就知道了,办公室一直在流传着岑暮久父母的‘光辉事迹’呢,就算是现在我依然记得。
真正的熟络起来也是在接任了岑暮久的班主任时才开始的。”
“额……光辉事迹?”
听起来好像不是入字面上的感到光荣,岑暮久皱了一下眉头问。
“其他的就不说了,就说说我做班主任时的事情吧,每次岑暮久的作业不能及时上交时,你的父亲都会打电话给我,一听电话就是不停地跟我道歉,说是自己的问题才导致自己的女儿不能交作业,要怪责就怪责他。
每一次的原因都不一样,有时候是作业本被你的父亲拿去写化学公式了,有时候是被化学物品给弄脏了,有时候还被当成了用来生火的纸条,甚至还有一次说是家里爆炸了,把作业本也给炸毁了。
那次是真的吓到我,连忙问你们有没有事,还直接到你家上访,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你的父亲那一头‘爆炸头’,就忍不住笑出声了。
这些理由都很荒诞,如果是别的学生我肯定是不相信的,不过,岑暮久的父母都是科学家啊,这样想着我就相信了,也是那个时候起我才知道,原来科学家也不是全如电视上的那样聪明,也有糊涂的时候啊。”
“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等会,苏老师说的,我的父母都是科学家?”
“对啊,怎么了?”
苏老师用着一副‘我没有说错’的眼神看着岑暮久,不明白岑暮久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她当然是不知道,岑暮久对于自己的父母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现在所说的一切对于岑暮久来说都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如此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