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难所就在眼前,合金的大门已经打开,从内部射出寒冷的灯光,一个受伤的近卫士兵跌坐在门口,他试着将枪端平,脸色显得极其苍白。
敌人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在杨宁远一行人背后响起,迫切而暴虐。
柯怀让杨宁远赶紧进避难所,而他自己转身蹲下,抬起枪,枪管在噪声和火光中射击着,子弹从枪管中呼啸而出,更多痛苦的尖叫声随之降临。
“走!”柯怀喊道。
在他给出最后的指令同时,柯怀身边的一名近卫被敌人的子弹击中。
这就像一个巨大的拳头打中了这名近卫,并将他推向墙壁,血溅在柯怀的身上,柯怀连忙查看了一下——这名近卫的头耷拉在胸口,脖子几乎被子弹切断了。
一个身影显现在走廊的硝烟中,穿着黑色迷彩服的持枪男子,身着零散的装甲,已经一顶奇怪的头盔,头盔上还有众多突出的附属装置和一个哑光黑色的护面。
当柯怀看见这个敌人的时候,对方已经开始瞄准了,他突然认识到,自己不可能在被子弹撕碎前扣下扳机击倒他。
但是在敌人开火前,柯怀突然发现那个敌人的身影随着玻璃的碎片、骨头和脑浆的爆炸而消失了。
一阵射击击中了敌人的头盔,紧接着又是一阵射击,那个敌人在高速弹头击中他的胸膛和双腿时倒在了地上。
柯怀看见后院另一边有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穿着一套紧身的特制作战服,身材曼妙,是个女人,配上手中的武器,让她现在看上去像某些古老神话中的女战士。
那个女人还在开火,枪在她的紧握下隆隆作响,即使在射击时,她的步伐也没有混乱。
近卫们保持着极高的警惕,即便这个女人在战斗中表现出了友善的信号,他们依然没有让她继续靠近避难所大门。
女人打开了头盔的面甲,露出了一张柯怀无比熟悉的脸。
“放下,放下,都放下!”柯怀连忙把指着女人的枪都按了下去,然后急忙来到女人面前说道:“小姐,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女人正是杨宁远的女儿,从婚礼现场失踪的杨影。
杨影看了一眼交火激烈的官邸,然后拉起柯怀,几乎将他拖回了避难所。
近卫们关上了避难所的大门,并在墙上的小键盘上输入了锁定密码,而杨影则深吸了一口清新的再循环空气,外面的空气实在是太糟糕了,血腥味、硝烟味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
她观察起周围的情况。
柯怀的副手正靠在一面墙上,胸口和肩膀上覆盖着许多粘稠的血液,但是杨影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血,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柯怀走了过来,然后对着杨影说道:“小姐,我们现在安全了。”
“安全?”杨影笑了笑,然后说道:“现在敌人还在,安全还远远谈不上。”
“小影?”
从避难所里传来了杨影熟悉的声音。
杨影转头看去,顿时笑颜如花,“爸,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已经许久没看到女儿的杨宁远在这一刻非常的高兴,即便外面杀的血流成河也丝毫影响不到他此刻的心情。
杨宁远拉着杨影往避难所内部走去,“这么长时间,你都到哪里去了?我派人找了很久都没个线索,宁浩那小子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整天找不到人。”
“我从婚礼上逃了出来后,就去了特兰佣兵团的幽灵军校进行特训了,这段时间特训结束,加上联邦现在风诡云谲,我就立刻回来了。”
“幽灵军校?就是宁浩那个小子跟灵觉殿展开合作时提到的那个地方?”杨宁远非常清楚灵觉殿和宁浩之间的联系,幽灵军校对于宁浩而言也是极其重要的机构。
“没错,那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地方。”
“非常厉害?能比灵觉殿还厉害?”杨宁远有些不信。
“那不一样!”杨影反驳道,“幽灵军校对于灵能的运用和研究方向跟灵觉殿是完全不同的,两者各有特点和优劣,不是谁更厉害就能简单说明一切的。”
见杨宁远还要继续问下去,杨影立刻阻止了他,“爸,我们还是关注下外面的情况吧,关于我的事情,等处理完外面的敌人后慢慢讲。”
“好!”杨宁远说。
避难所的控制室里有官邸里所有监控的画面,但有一些监视器已经被破坏,其余的屏幕上都显示着杂乱无章的电子干扰,因此无法确切说出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柯怀他们总有办法知道消息。
“那些入侵者在一楼,我们的人正在跟他们僵持,而且附近的部队正在赶来,估计几分钟之后就可以抵达,他们跑不了了。”
“爸,这处避难所安全吗?”杨影突然问道。
“安全,我们绝对安全!”杨宁远说,“避难所的墙壁是由一米厚的复合混凝土以及合成钢筋组成,除非是战略核打击,否则这个地方固若金汤。”
“那就好,我就怕入侵者孤注一掷,动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放心吧,这里很安全。”
说话前,电子干扰消息,对于官邸各处的监控也恢复正常,摄像头显示通往避难所的走廊上突然发生了一阵战斗,而战斗很快结束,获得胜利的是取得增援的官邸近卫们。
避难所厚重的合金大门打开了,宇文克手持一把电磁步枪,带着近卫走了进来。
看见杨宁远,宇文克立马将枪丢给了身后的近卫,然后给了杨宁远一个紧紧的拥抱。
“谢天谢地,你还安然无恙!”宇文克说。
“老伙计,放心吧,我没事!”杨宁远说,“外面已经结束了吗?”
宇文克点点头说道:“是的,结束了,入侵者都已经被我们搞定了。”
在确认彻底安全后,两个人的脸上立刻铺上了熟练的政客式微笑。
“议长,这个糟心事儿明显是蔷薇骑士团所为,是吗?”
“大概吧。”杨宁远不想在大庭广众下谈论这个敏感的话题,他立刻说道:“我们待会儿再聊,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