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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全城恐慌

    顾远回到家后,来到玄关处换上拖鞋,他看着玄关走廊很安静就有点心神不宁。都这个点了,他的爸爸顾晏不应该会在家里接待他的吗?


    他刚才遇到一个光膀男人并且听他瞎说了一些话,搞得他现在老是疑神疑鬼的,他现在心里强烈感觉这个世界到处充满了危机感。


    顾远朝里面大声喊道:“爸,我回来了?”


    “啪啪——”突然在长达三米的走廊的尽头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顾远站在玄关处地远远看着那个尽头时心都提起来了,他现在好害怕会从走廊深处蹦出个什么怪物来。


    顾晏突然腰系围裙、手持锅铲出现在走廊的尽头,他目光炽热地看着依旧傻愣愣杵在玄关处的顾远,爽朗地笑着说:“小远回来了,赶紧过来吧,我正好把最后一顿菜炒完了。”


    顾远发现是他爸爸时,他莫名放心地呼了一口气,他总是自己吓自己。他朝顾晏点点头说:“哦哦,好。”说着他就背着书包坦然自若地向他爸爸走了过去。


    ……


    钟小艾的家是一栋破败公寓里的出租屋,那个出租屋也才五十平米,实在小的可怜。钟小艾来到家门口正掏着家钥匙准备开门时,结果门突然自动开了。


    开门的人是一个年纪有三十多岁的女人,那个女人身穿高贵优雅的红色旗袍,脖子上、手指上、手腕上戴的都是珠宝装饰,一看就是富婆。


    她开门便看到门后面站着的钟小艾,她一下子兴奋了,说:“小艾,你放学回来啦?”


    钟小艾跟她弱弱地打招呼:“是的呀,妈。”


    面前这个富婆就是她的亲生妈妈,只不过自从钟小艾的爸爸腿瘸了之后,她就觉得她丈夫没用,她因为钱便改嫁给了一个又丑又老的男人。


    说实在话,钟小艾很讨厌她这个势利的妈妈。钟小艾之所以还愿意叫她一声妈,完全是看在这个女人把钟小艾生下来的份上。


    女人双手紧紧抓着钟小艾的右手,感动涕零地说:“妈已经有六个年头没见到你了,没想到你都长这么高了呢。”


    钟小艾很嫌弃地把自己的手从她的手里抽出来,心情沉重地说:“你别在我面前假惺惺了,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女儿,你就不应该抛弃我爸爸和我去跟一个老男人结婚!”


    女人听到钟小艾这么埋汰自己,她顿时有种想嚎啕大哭的感觉。也许天底下的母亲都是这样的,她们都不喜欢自己血浓于水的儿女嫌弃自己。女人承认自己是一个不称职的妈妈,但现实就是这么冰冷。


    钟小艾已经不想再看见她妈妈出现在她的视野了,她用冷酷无情的声音跟她妈妈说:“我不好奇你今天突然来这里到底想干嘛,麻烦你现在给我离开这里,我以后不想再看见你了。”


    女人迅速抓住钟小艾的右手手腕,声音哽咽地说:“小艾,你别这么跟你妈妈说话,我到底还是你亲妈嘛,如果我不爱你,我是不可能嫁给一个老男人。”


    钟小艾听到这里时恼羞成怒,她甩开她妈妈的手,恶狠狠地瞪着她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你是一个坏女人,你不觉得你说这话很无语吗?如果你爱我,你就不可能嫁给那个老男人!你这是在偷换概念吗?你真恶心,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钟小艾酣畅淋漓地说完这番话后就立即进屋,她关门的声音很响。


    这个“啪”的响声直接震得她妈妈瞬间怔愣了。她妈妈站在家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后来伤心欲绝地便转身离开了。


    钟小艾用这种冰冷的态度轰走了她的妈妈,也许她会觉得自己很没道德,但第一个不道德的人是她妈妈才对,她不觉得这很理亏。


    钟小艾的爸爸听到关门是的巨响便瘸着脚来到玄关处,他身上穿的依然是环卫工人的工作服。他看到钟小艾背靠着门大气直喘而且两眼通红,正常人都知道钟小艾到底怎么了。


    他爸爸试探性地问钟小艾:“你刚才是跟你妈妈碰面了?”


    钟小艾双眼通红地看着她爸爸,微微点了一下头,声音呜咽地说:“对,她是一个坏女人,她说她爱我所以才会嫁给那个老男人,您不觉得她这话很脑残吗?”


    钟小艾的爸爸不想再和钟小艾谈及她妈妈的事,而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话题好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他平静地说:“来吧,吃饭吧。吃完饭,爸爸又要去扫大街了。”


    “嗯,好。”钟小艾破涕为笑。


    ……


    因为辜清跟王向恩住的家不是同一个小区,所以有一段路是辜清孤零零地走完的。她背着书包走向自己的家——那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公寓房,能在风邙市有一处一百平米的住处就算挺宽裕的了。


    辜清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她书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来。她马上站住脚步,然后从书包里掏出她的智能手机。她看到来电显示着——妈妈,她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接通了:“喂,妈妈。”


    辜清的妈妈在电话里深表抱歉地说:“小清,因为厂里突然有大量的货要检查,所以妈妈今天中午不回去了。我记得我房间里床上的枕头下压着一百块,你就拿那钱到外面吃吧。哦对了,我刚刚听我同事说最近可能要爆发流感,你出门记得戴口罩以防感染。”


    辜清漫不经心地说:“好好好。”说完她就挂断了她妈妈的电话。


    辜清是跟她妈妈姓的,她从出生起就没见过她爸爸,她每次问她妈妈——她爸爸是谁或去哪了,她妈妈总是说话遮遮掩掩的。


    她妈妈是一个纺丝厂的工人,一个月能有四千多的收入就算是大幸了。她在厂里兢兢业业地工作了十年,但是老板从没觉得她是老员工而给她涨工资。


    辜清很看不起她的妈妈,但她庆幸自己长了一副好看的面孔,所以她决定凭着这张好看的脸四处拜金。她交的第一个男朋友就是王向恩,她现在用的智能手机就是王向恩给她买的。


    ……


    顾远和顾晏一起聚在餐桌旁吃着美味的午餐。今天顾晏给顾远做了他最爱喝的玉米粥,这可把顾远给高兴坏了。顾远喝了一口玉米粥后很舒服地哈了一口气,冲顾晏嬉皮笑脸着说:“爸爸,没想到您给我熬了我最爱喝的玉米粥,爸爸对我最好了。”


    顾晏摸着顾远的头,同样幸福地微笑着说:“你只要天天开心就足够了。你爱喝玉米粥,爸爸有空都给你熬。”


    顾远感动涕零地说:“哇,谢谢爸爸。”


    顾晏其实是有要事跟顾远说的。他从他的裤兜里掏出一部触屏手机给顾远看,然后郑重其事地说:“小远,这手机你先收着,以后你可能要用得到了。”


    顾远很疑惑顾晏怎么就无端端给他手机,因为在容易多想的顾晏看来——智能手机是会让顾远玩物丧志的。他问顾晏:“爸,你怎么无缘无故就给我手机呀?你以前不都告诉我,智能手机能让人玩物丧志吗?”


    顾晏硬是把手机塞到顾远的手里,然后正气凛然地说:“唉,你跟你爸爸客气什么啊,我让你收着你就收着。我以后可能要靠这手机联系你呢。”


    顾远看在顾晏这么热情的份上索性收下了,他笑嘻嘻地跟他爸爸道谢:“既然是爸爸的好意,那我就收下了。”


    顾晏很放心地点了一下头,面带微笑着说:“嗯,这样就乖了嘛。”


    顾远总觉得这个早上他遇到的一些事好诡异,先是有一个长发及腰的女人在用头撞墙,后是一个光膀男人气喘吁吁地跟他说这里有人吃人的可怕现象。他迫不及待想和他爸爸分享这些怪异的事。


    他一脸正经地看着他爸爸的脸,心神不宁地说:“爸爸,我发现今天早上的氛围都好诡异啊?你有没有察觉到?”


    顾晏说:“啊?怎么了?我没觉得啊。”


    顾远说:“我早上骑车去学校的路上看到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着在用头撞墙,然后我刚才放学回来的路上又看到一个男人光着膀子出来拦我说他老婆咬死的他妈妈在十秒内原地复活了。”


    顾晏听到这些事后顿时呆了,因为这些事跟他脱不了干系,但他不想让他儿子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坏人。他摸了摸顾远的头,不以为意地说:“小远,先不说那个女人干嘛无端端用头撞墙,那个男人说他妈妈原地复活你也信啊?你都不是三岁小孩子了。”


    顾远听他爸爸这么泰然自若,他就觉得很放心。他泰然自若地跟他爸爸说:“唉,有可能都是我自己吓自己。我应该这么想——今天会是一个平和的一天。”


    顾晏很认可地点了一下头,说:“对,你别老是杞人忧天了。”


    ……


    郑开宇在家吃过午饭后悠闲地往他家客厅的沙发上一瘫,他拿起电视遥控器开启电视。电视开启时正在播报午间新闻,新闻里的美女记者拿着话筒在说:


    “电视机前的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中午好,欢迎收看宿南台新闻播报栏目,我是本台记者俞萍。”


    “最近这两天,在宿南市南部出现多起市民无故暴动事件,情节严重并涉及犯罪,劝诫各位宿南居民切勿出门频繁以免受到牵连。不过各位市民敬请放心,目前政府已经派遣大量警力将其进行压制。估计几天之后,各位居民就可以安心出门了。”


    郑开宇在看这则新闻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还不免调侃了一声:“唉,怎么老觉得这个国家最近这几天很动荡啊。”说完他就立马换了台。


    结果换的又是新闻台,它现在也在报道一件涉及市民无故暴动的事件。电视机里是一个女播报员,她铿锵有力地说:“沽鸳市大坪乡最近出现多起市民暴动事件,有目击者称,有的死者会复活并攻击附近的活人,凡是被他咬伤的都很可能致死,请各位当地居民出门小心。”


    “又是暴动?唉,无聊死。”郑开宇又拿起遥控器给自己换了台。


    “宋博士,最近总听说这个国家接连发生市民暴动事件,您对此怎么看?”


    “也许是他们生活压力太大所迫,这些其实无关紧要。不过我预测接下来的几天,这个国家会有一场前所未有的流感爆发。”


    “禽流感吗?”


    “我不知道。我的妻子不幸患上流感,她一直高烧不退、全身发热、神志不清,甚至厌食,我怕她会坚持不住了。”


    “那真是太遗憾了,话说流感是通过什么途径传……”


    电视机“噗斯”一声突然黑屏,原来是郑开宇把电视关了。


    “无聊死了!”很生气地把电视关了,手里的遥控器摔在沙发上,这便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午休了。


    郑开宇无聊地来到房间的床沿坐下,他看着床头柜桌面上放着的那个摆台相框便愣了神。


    摆台相框里裱着的是他八岁时候跟他爸爸妈妈在一起时的合影,那时候他们一家三口都笑得很幸福,不过这些幸福的时光也只是过去而已。


    郑开宇越看这个摆台越来气,他一气之下就抬手把这个摆台给盖掉了。他倒在床上正目光无神地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轻声呢喃着:“你们是不是快把我忘了?”


    ……


    于晓曼也在自己的家里吃过午餐,她有一个十三岁的弟弟。不过今天她弟弟似乎感冒了,她来到她弟弟的房间看望她的弟弟。


    她的弟弟躺在床上看到她姐姐进来了,便和她姐姐有气无力地打招呼:“姐姐,你来了啊。”


    于晓曼拉着一把椅子来到床边坐下,然后双手紧紧地抓着她弟弟的手,说:“弟弟,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她弟弟的黑眼圈很重,而且说话的语气有些疲软,他现在总感觉自己快死了一样。他为了不让他姐姐担心,所以故作镇定地说:“嗯,好多了。”


    于晓曼摸了摸她弟弟的额头,说:“只是感冒而已,不会有事的。”


    她弟弟安心地笑了笑,说:“嗯,谢谢姐姐关心。”


    ……


    下午一点的时候,顾远打算要去学校了,他这次一定要保证不会迟到。他在玄关处换好鞋子准备出门,顾晏叫住了他:“小远,出门小心点,手机要时刻带身边。”


    顾远蹭了蹭书包,漫不经心地说:“哦,好的。”


    顾晏帮顾远整理衣领,一边整理一边说:“我们医院最近新出了一支抗体试剂,今天晚上我给你注射一针吧。”


    顾远最讨厌打针了。他不甘情愿地说:“啊——不要吧,我最怕针扎了,我现在身体健康不需要打针的吧,况且最近也没什么流行病之类吧。”


    顾晏敲了顾远的额头一下,苦口婆心地说:“傻瓜,就算最近没有流行病,你也要给我打预防针。反正这疫苗你今天是非打不误的了,别翅膀长硬了敢反抗你爸爸了。”


    顾远就算有一万个不情愿也不敢不从了他爸爸的意愿啊,而且他爸爸这样做也是为了他好。他欣然抿笑着说:“嗯,那行吧。今晚再来打,我现在要赶紧过去学校了,要不然我又要啃鞋子了。”


    顾晏爽朗地笑着说:“好好好,去吧去吧。注意安全啊。”


    说完,顾远就背着书包兴冲冲地出了门,他骑着自行车往风邙中学行驶而去。这一路上很多风景都很平静,然而越平静就总让顾远越提心吊胆。


    ……


    顾远骑着自行车很难得地趁在迟到之前来到了学校,当时李杉还在学校门口督查着每位同学的仪容仪表。


    顾远牵着自行车跟李杉擦身而过的时候,李杉突然叫住了他:“给我停下,顾远同学。”


    顾远被李杉叫住之后吓了一跳,他不觉得自己现在已经迟到了啊。顾远怯生生地跟李杉打招呼:“呃?主任,怎么了?我今天下午可没迟到啊?”


    李杉指了指顾远的刘海和双鬓,心情不满地说:“你瞧瞧你留的头发,刘海都快碰到眼睛了,头发也快淹到耳朵了,还有双鬓都快长到下巴去了,你就不打算理理你这头发吗?你忘了我们学校的男学生是不能留盖过耳朵眼睛的头发的吗?”


    原来李杉是为这事,顾远莫名地从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假装虚心接纳地说:“哦哦,我知道了。我今晚一定去把头发剪了。”


    “去吧去吧。”李杉便不再理顾远。顾远便灰溜溜地牵着自行车往停车棚赶去。


    李杉在学校门口督查每位同学的仪容仪表的时候,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母亲正带着他的两岁儿子学走路。


    李杉看到这一幕时忽然很想打一个电话给他老婆,他就从兜里掏出手机并拨通了他老婆的电话。


    他老婆接通后说:“嘿,李杉,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李杉说:“没事,就是想和我儿子说个话。”


    他老婆偷笑着说:“你傻不傻,你儿子现在才多大啊,七个月而已。你打电话给我就为这事啊,赶紧给我认真工作。”


    ……


    下午两点四十五分,无垠的天空被乌云笼罩,但完全看不出有要下雨的迹象。范先生穿戴整齐地来到风邙市祥臻区西北路,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来一家派遣公司面试安保人员的。


    他来到一个路口等绿灯的时候,他莫名地觉得自己的心很慌,而且他眼前的一幕又有点重影。他现在感觉自己呼吸好困难,而且还有一种随时会晕倒的强烈感觉。


    有一个女人来到他的身边试探性地跟他打招呼:“嘿,范先生吗?”


    范先生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后慢慢地转脸看向她,他认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钟小艾的妈妈。范先生疲惫不堪地说:“原来是你啊,杨女士。我一直听钟大哥提起你。”


    杨女士问范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范先生无力地抬着手、翘着食指指了指前面不远处那栋人力派遣公司,跟杨女士说:“喏——我要去那里面试一个安保人员的职位。话说杨女士你来这里想干嘛?”


    杨女士说:“我老公受他董事长的安排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里跟一个客户谈一笔生意,他说他忘了带一份合同过来,所以叫我带过去啊。”


    范先生昏昏欲睡地说:“这样啊。”


    杨女士看到范先生的眼袋水肿,而且嘴唇发紫,她下意识地觉得范先生是得病了。她很关心地问范先生:“范先生,你是生病了吗?你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范先生说:“不要紧的。工作要紧,这份安保人员的工作一个月有四千多,我必须要应聘成功。工作要紧,工作要紧。”


    杨女士看到绿灯亮了便和范先生说:“走吧,范先生,绿灯亮了。”


    范先生说:“好的。工作要紧,工作要紧,工作要紧,工作要紧,工作要紧……”


    范先生每嘀咕一句“工作要紧”就往前走一步路,他走到人行道的中间位置时突然站住了脚步。


    “好热,怎么可以这么热!”范先生凭着自己仅剩的意识给自己脱去了上衣,他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光起了膀子。


    附近来往的人并不算多,但他们看到范先生无缘无故就脱衣服就有点嫌弃地避得远远的。


    有一个交警站在不远处看到范先生的行为举动很奇怪,他就拿起呼叫机跟警察说:“咳咳,祥臻区西北路出现一个行为举止都很诡异的微胖男人,疑似磕了毒品。”


    警察们说:“嗯,好的。我们马上赶赴现场。”


    范先生把衣服丢在地上后就一直杵在原地纹丝不动了,他就这样傻愣愣地站在人行道上有半分钟。


    杨女士发现范先生迟迟不跟上来,她就疑惑地转过身看去。她看到范先生脱去了上衣就有点云里雾里,她来到范先生的身前跟范先生说:“范先生,你怎么了?”


    范先生双手软软地垂下来,他现在整个身体都像是一滩软泥。他低着头,貌似对附近的一切都充耳不闻,但是他睁着的两只眼睛已经渐渐地充斥了眼白。


    有三个警察持枪来到西北路,他们很快就注意到了范先生。因为范先生的行为举止都很奇怪,所以惹得路人很主动地避开。


    一个胖警察跟交警说:“那个男人看上去确实是像磕了毒品,不过看那男人应该不具有很大的攻击性,我们可以将其逮捕。”


    杨女士抬着手推了推范先生的身体,紧张不安地说:“范先生,范先生,你怎么了?你快回答我啊。”


    范先生头慢慢地抬起来然后冲杨女士歪头笑。杨女士看到范先生的脸时吓得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因为范先生的眼睛全是眼白,而且脸色看上去比刚才还要可怕许多。


    杨女士颤抖着双手,哆嗦着声音说:“范先生,你这是怎么了?你是生病了吗?”


    “吼!”几乎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范先生就扑倒杨女士并且张着血盆大口朝杨女士的脖子上咬上去了。


    “啊——”杨女士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杨女士蹬着两只脚使劲地挣扎,但终究无法从范先生的怀抱里挣扎出来。


    现场好多人听到杨女士的惨叫声都吓得看了看,他们看到范先生在啃咬杨女士的脖子时都怕得马上疏远了。


    胖警察看到范先生主动攻击杨女士时立马命令交警:“给我找几个障碍栓过来,避免无辜群众受到殃及,那条路可能暂时不支持开放了。”


    交警说:“好,马上。”


    说完就急忙忙地往自己的工作室跑去了。胖警察带着两位警察往案发现场快速跑去。


    “哈,就差那么一点就2000分了!”廖思思和她的摄影师还坐在面包车里悠闲地玩着消消乐。


    廖思思突然看到三个警察急匆匆地在她的车前跑过去,她立马停止玩游戏,她顺着警察跑过去的方向望去。她看到了好多人簇拥在一条人行道上,貌似他们在看什么热闹。她顿时有点儿兴奋了。


    摄影师摇下车窗往那个位置看过去,因为那里人太多,所以被挡住视野的他不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摄影师说:“那里怎么好热闹,发生什么事了?”


    廖思思坏笑着说:“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连警察都出动了,我嗅到了头条的味道。走,下车,这条头条新闻我们抢定了。”


    摄影师说:“哦哦,走吧。”说完他连游戏也不打了,直接把手机丢在车座上跟廖思思一起下了车。


    范先生在大庭广众之下蹲在杨女士的尸体旁啃咬着杨女士,地面都被杨女士的鲜血染红了,而现场好多事不关己的人都拿起手机给这一幕拍短视频。


    有的人甚至一边拿着手机拍一边说:“天啊,街上惊现吃人事件,场面十分劲爆,各位老铁们给个双击666,送我上热门。”


    有的人甚至说:“哇,这场面够劲爆,千百年难得一见,大街上惊现吃人事件,各位老铁们还在等什么,双击啊。”


    “警察。让过,让过。”三个警察持着枪械终于出现在案发现场。


    范先生依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啃咬着杨女士的尸体,他貌似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他貌似只一味地享受这顿美味的午餐。


    交警也已经拿来十多个障碍栓把现场包围起来,他们把这些不嫌事大的路人给拦在了包围圈外。


    不过就算如此,这些路人也只顾着拿手机给这一幕拍短视频,而且还把那句“老铁666”说得那么铿锵有力。


    廖思思已经拿起话筒,她的摄影师也扛着摄影机开始准备拍摄。廖思思问她的摄影师:“怎么样?我还上镜吧?”


    摄影师说:“对,很上镜。”


    廖思思问摄影师:“对了,死者姓什么?施暴者又姓什么?”


    摄影师说:“我刚刚塞钱问过一个路人,那个路人说他当初最靠近他们的,所以他的消息准确无误。那个路人说从他们先前的对话得知——死者姓杨,施暴者姓范。”


    廖思思说:“哦好。那可以准备录制了。”


    摄影师说:“好。”


    廖思思站在镜头前意气风发地说:“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你们好,我是风邙台记者廖思思,接下来将由我来为各位现场报导这起暴力事件。已经确认施暴者姓范,他光着膀子上街突然咬伤一位路过他的女士,受害者姓杨。杨女士的脖子被他咬下一块肉,而且她的大动脉显然被咬破导致大喷血,目前杨女士已经确认当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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