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换刀还来得及。”


    牧深微眯起双眼，看着眼前跌坐在地上的女人。可他在她的眼底看到了不服输的坚韧，却并未看到她的动摇。


    他眼底有一丝不明的情绪一闪而过，可仅仅只是一瞬间，那样的茫然便再次消失不见了。


    “瞧瞧。”牧深的目光交织在苏沫身上：“从前你想守护的第三舰队将你绑走了，现在你想守护的人也眼睁睁看着你受伤，你的善良永远这样被人踩在脚下，你却还要守护这些至你于不顾的人？”


    见她不语，他转过头看向一侧始终看着这一幕，却始终未动半分的人。


    “是不是就算你被他骗得连命都丢了，你也还要如此执迷不悟？”他眼底的怒意更慎，声音压得很低：“留在我身边不好么？”


    苏沫没有回答，她的目光随着他的视线转向一旁的韩辞。


    她缓缓站起身。


    那个万年来一路陪她一同走过来的人，那个说过为了她死生不悔的人，那个即便是他觉得自己骗了他却仍旧不愿意放弃自己要和亲口听到她答案的人，那个为了她三番五次连命都不要的人，那个……


    可他说，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什么呢？是最后一次当她等，最后一次让她受伤……还是，最后一次骗她。


    他下了禁制限制她的行动，又是因为害怕她受伤，还是要借此让她再一次选择，而小川的出现又在这样的时间。一切都太过巧合……她不知道。


    可她心底的所有疑惑，在看到那男人望向她的目光时，就已尽数散尽。


    她坚定的撑起疲惫的身体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她的手中依旧持着那把断剑无惧的看向眼前的人。


    牧深的眼底被失望与愤怒侵蚀，他看着眼前脚步不稳的人：“你的刀在那里。”


    苏沫将手中紧紧攥着，带着几分僵硬的指尖也终于将手中的短剑丢下。她却并没有按照牧深的指示去捡丢在一边的刀，而是再次来到角斗场一边悬挂武器的地方，再次取了一把一样的剑。


    牧深微眯起双眼，看着晃晃悠悠且不知天高地厚重新回到他眼前的人。


    “你用这个，是打不赢我的。”牧深再次好言相劝道。


    “我想打败你，却并不是想杀你。”苏沫重新持剑指向他。


    牧深却似并未防备一般，不慎被她划过手臂，他掩住伤口退后半步。


    她停下动作，又复道：“就像你，就算你说不论生死，你却还是并没有下杀手……不是么？”


    “苏沫。”牧深咬牙道：“你总有一天，一定会死在你该死的心软上。他如果真的对你有一点心思，又怎么会看自己爱的女人被如此对待？！”


    “被陛下爱的女人却要被拔剑相向，那也真是莫大的荣幸。”一旁不远处始终未说话的韩辞冷笑道。


    “你？！”牧深怒极，可他却挡住苏沫再次的攻击，忽然收了怒意笑道：“那又如何呢？不管你在算计什么，你别忘了，她和你都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因为……与她立下誓言的人是我，你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还是说，你就是料定了你们不能在一起，所以要舍了这颗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