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深的话带着浓浓的挑拨意味,一双眼睛也讥讽的定在她的身上。
“你别相信他的话!如果打不过就不要逞强了,大不了我们就拼了杀出去!”
苏沫没有说话,她听见身后传来被人群围在中间的小川扑到台边哽咽的哭喊声。
她没有回头,只是再次举起了剑:“你不会明白的,我相信他,不管是你说还是他亲自说他骗了我,我都相信他。牧深,你从来没有真的信过一个人,所以你不会明白。”
牧深没有说话,他直接再次挥剑劈向她,将她抬手欲挡住他的剑斩落一旁,而她也再次跌落在地上。
“瞧瞧。”他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叹息道:“你现在落到这样的地步,你守护的人又在哪?”
“我做什么并不是为了回报,而是我知道自己要做一个怎样的人。”即便身上血迹斑斑她的目光依旧闪烁着微光:“而他们都在我心里。”
“举刀吧。”牧深再次垂下了眸。
一刀方可两段,断了那些无妄的念想,方可让他因此告诉自己,她是想杀他的。
可她却还是坚持去捡起那掉落在另一旁的剑,牧深眼底的恼意更甚。
可还未等他说话,靠在一旁始终看着这场比试的韩辞却开了口。
“没有那把刀,你不是他的对手的。”
“我和她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插嘴。”牧深恼火的转头斥道:“与我决斗的人不是你。”
“可拒绝与我决斗,却选了她的人却是你。”韩辞再次笑道。
牧深看着那始终如同局外人一般看着这场“好戏”的韩辞,他终于毫不掩饰怒意的一刀砍向苏沫即将触及的那把剑。
那剑应声而断,断片在地上打着转飞出老远只余下剑柄孤独的转落在一边。
可随着这一声断裂,牧深却忽然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苏沫明明强弓之末却还要硬撑的模样,忽然将目光转向一旁那始终看着这些却半分未动的人身上。
不对。
牧深的动作一僵。
这两个人不对劲。
他一直嘲讽着苏沫的,就是那个男人始终对于苏沫此刻的伤不管不问,在他的大多数印象中,那男人就是这样的冷血,他们在这一点上有着不可否认的相似。
可他却只沉浸在让她认清那男人的冷血,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韩辞即便可以将所有事都不放在眼里,眼前的这个人却是他豁出性命也要护得周全的人。
甚至两次,他都择了自己死也要护她生。
即便那男人再冷血,他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受到这样的伤还不闻不问。
而她,也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坚持相信他,即便那个男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满身伤痕。
除非……
牧深举起剑,这次却并不是对向苏沫,而是靠在一边角落的韩辞。
“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与我决斗,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牧深的语调冷到了极点,他的剑锋直指向那仍旧平静看向自己的人:“因为你早就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