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寒风猎猎,吹动树枝上的积雪,快要堆满雪,要被雪埋了的秦历睁开眼睛,看着头上方的树枝被压断,落在地上。
这等声响也惊动了影,她睁开眼睛,习惯性地扫视周围。
秦历坐起身来,感受着脱离被窝席卷而来的寒意,不得不说,他很想赖床,但自己现在连床都没有,他迅速起身,在原地跳了两下,活动了一下身子,感受到血液上涌,身子逐渐暖了过来,这才停下。
他呼出一道道热气,收拾了一下睡袋和被子,将其塞入自己沉重的包裹里,再摸了摸自己的长枪,看了一眼远处的平原。
看起来那些圣殿骑士并没有追击自己,不知道是巫灵的指示,还是黑袍法师改变了注意。
但总归是离不开巫灵的。
秦历看着已经收拾完毕的影,心里想着对方是不是也想赖床,然后走到殷竹的身边,拍了拍对方冻的通红的脸庞,说道:“起床了起床了,该走了。”
“嗯~,再睡会。”
殷竹将被子蒙住头,从被窝里传来一声撒娇的声音。
秦历无奈的离开对方身旁,不得不说,他还是很吃这一套的,殷竹也是吃定了自己。
这些东西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先是宋觅,然后是殷竹,好像每个人都有些许心思。
这是一个坏习惯!
影看着这边没有想要行动的意思,便双腿下沉,袖剑蹭的弹了出来,在空中挥舞,几道寒光闪过,但没有发出声响,斩破空中的雪花。
她开始晨练了。
秦历见对方如此,脑海里想要再睡一个回笼觉的想法也消失了,不过就现在而言,他没有想要和对方切磋切磋的心思,毕竟自己的伤势还没好。
嗯,绝对不是因为打不过。
他伸了一个懒腰,朝着草原里面跑去。
不论对方追不追,留下错误的脚步踪迹总还是要有的,这是一个很好的习惯,在森林里,他就没少用这一招躲过一次次的忽如其来的追捕。
影看着远去的男人,继续自己的晨练。
……
约莫再三十分钟。
秦历跑了回来,他不仅仅留下了很多错误的脚步踪迹和行动轨迹,还查看了一下森林里的情况,他发现那些圣殿骑士甚至都没有追出多久,大约也就几百米的样子,就放弃了追踪。
这是为什么?
巫灵应该不会安排这些,如果祂时时刻刻都要掌管这些事情,那么祂在遇到秦历之前,就想要毁灭这个世界了。
黑袍法师的命令?
为了什么?
想起来,巫砀在寂静峡谷之内觉醒了自身的记忆,这是可能改变目前局势的一个事情,应当立即和沐承德联系才是,可是游牧兵现在处于前线,而且还身受重伤,若不是秋的技能在,秦历可能都要失去他了。
游牧兵现在还昏迷不醒,联系不上沐承德,也就不能知道前线具体的消息,也接受不到下一步的任务。
一再这么下去,自己就只能上前线了,那对于还没有成长完成的自己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且在战场之上,自己的团队必然会遭到所有圣殿骑士的针对,彼时就是刀山火海了。
秦历叹了一口气,虽然自己这里显得是平波无澜,但勾辰那边可是确确实实的遭受追击,这必然是圣殿骑士们的一部分计划,好不容易抓到这在外面不断扰乱自己坏事的人的踪迹,他们必然不会就此放过。
哪怕一直缠着秦历的队伍,也比让对方一直在战场之外游走要强,因为这几千的兵力可能不算什么,但肯定起的作用要比在战场上大。
这是经历了渡鸦城战争和码头战争过后,所有圣殿骑士都得出来的经验。
秦历推醒殷竹,后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这一次倒是没有再撒娇。
她知道秦历的脾性,只有一次,没有两次,她伸了一个懒腰,将秦历罩在身上的衣服穿上,手里的法杖闪烁橘黄色的火光,将自己的身躯照亮,得到了些许温暖。
同样的,这温暖也出现在了秦历和影的身上,两者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温暖有些惊讶,但随即都若无其事的冷静下来。
“我们去哪?”
殷竹看着秦历,涂抹着黑色图案明明看起来很是凶残的脸上却满是天真无邪,一双大眼睛里透漏着些许期待。
“我们暂避风头,等我联系上前线,再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秦历咧嘴一笑,对于接下来的路程很感兴趣。
白民国剩余不多的村庄,存在必然就有它的道理。
圣火教不着急铲除的东西,要么是有用的,要么就是自己惹不起的,这是秦历经历这么多事情所悟出来的道理。
所以这个村庄里面,有怎样的秘密?
这就要自己去解开了。
秦历裹紧了衣服,说道:“我们先去找勾辰他们会和,位置我大概清楚。”
殷竹点了点头,用自己的法杖在面前画了一个圈,一道五彩斑斓的光门出现,将三人的身影包裹在内,三道人影齐齐消失在了原地,朝着远处移动。
有一位魔法师,确实是好。
……
“怎么样了?”
林锡的手臂上打着石膏,用绷带缠在脖子上。
在骑着马冲锋的时候,因为寡不敌众,他胯下的爱马被斩断了双腿,连人带马齐齐落在地上,若不是运气和实力都在,他也就死在了战场之上。
捡回了一条命的林锡显然不是很开心,因为这是他为数不多的败仗,圣殿骑士加快了进攻的步伐,而且进攻的次数和牺牲的人数越来越多,似乎要和一目国拼一个你死我活。
根据将军的说法,这应该是对方丢失了码头,不得不做出的举动,他们要以命换命,不让自己获得喘息的机会。
若不是家底厚,谁也不敢这么打仗。
“将军,我已经尽我所能。”
“甭说废话,说结果。”林锡皱眉道。
“再如何,他也需要一周的时间才能苏醒,能不能保持意志还另说。最少,也需要两周的时间,才能恢复意识。”
医生很是惭愧的低头。
在床上躺着的男人,穿着宽大的羊毛外套,胸前有两道巨大的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