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拉德·爱德华化为尘埃,但却给在座的两个人留下了巨大的谜团。
车闻将目光看向影,他倒是没有着急去找双枪将军询问,因为他知道如果秦历真的有害自己等人的想法,那么双枪将军就会毫不犹豫地向两人发动攻击。
这些士兵对于秦历的忠诚就像是圣火教的骑士一般,忠贞不移。
但为何他会看向影?
理由很简单,沐承德特地将自己队伍的名单空了出来,且自己认定会有一个伙伴前来,而双枪将军也态度暧昧,车闻再看不出来,就是傻了。
“你和他见过。”
车闻像是解释一般的说道。
“怎么,你要跟我问罪么?”
影的声音也格外的冷淡。
前者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些许疑惑和不屑。
“不,我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车闻继续说道,他知道对方在质疑自己对秦历的信任,但他不是一个愚昧的人,他需要知道一些事情,才能确定自己是否应该继续追随秦历。
就像是在再起城听说了圣火教的阴谋之后,他毫不犹豫就站在了秦历的这边,因为他知道这是正确的。
他有感情不错,但到底是一个理性的人。
如果秦历背叛了阵营,那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站在对面,哪怕前面挡着自己的是之前并肩奋战的伙伴。
“我不知道,”影开口道,“我知道的是我们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其他地方扩大我们的优势。”
车闻摇了摇头,说:“距离我们最近的大主教是特莱斯,如果威拉德·爱德华所说的是正确的,那么那里已经沦陷了,而且还有一个我们无法匹敌的敌人存在,我们去了也是送死。
再然后,是人手与实力都不足的皇甫兄妹。”
车闻说道这里不自觉地愣了愣。
因为影已经动身了。
“那就去他们那里。”
看着对方穿过人潮,车闻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沉默许久的双枪将军跟在后面。
这一次过后,秦历必须要给我一个解释。
……
于正阳的照射下,穿着厚重盔甲,冒着红眼的马匹冲了出来,来者身穿精钢打造的铠甲,灰色的颜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其目光如鹰隼,狼顾四周,手持一把长有四米的黑色长枪,在枪身之上还镶嵌有一颗碧波荡漾的蓝色宝石。
皇甫辰振臂一抬长枪,咆哮而出的枪尖在圣殿骑士身前一点,霎时间血液迸发,横肉四飞,在这足足有好几百人的阵营里面犹如天神下凡,无人可挡。
在这片战场之上,枪爵之名早已打响。
蓝色的水流环绕其身,枪爵反身一枪,水流如箭矢一般透过十位圣殿骑士的身躯当中,将其全部串了起来,于是他旋腰,长枪在马上横扫一圈,十道人影撞入人群当中,扫清周边所有战士。
这个男人一时间无人匹敌。
皇甫辰眯起眼睛,看着周围将自己团团围起来却始终不动手的圣殿骑士,说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在十分钟之前,他带着自己的一千骑兵插入了敌方看似毫无防备的阵营当中,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反噬,圣殿骑士们穿着盔甲,拿起长矛,将无数前仆后继的骑兵斩于马下。
这种情况让他始料未及,因为以沐承德的战术素养和他的眼光来看,这场突袭无论如何都是没有破绽的。
但为什么对方想到了。
皇甫辰喘着粗气,不知何时他身上的盔甲已经满是鲜血,马匹的盔甲之外也挡住了些许箭矢,但也是伤痕累累。
这个时候,一道人影横空出现,落在了他的身旁。
皇甫辰瞳孔一震,说道:“我不是让你带着一半的士兵分头行动?!”
他的话语里几乎都是责备的语气。
身穿粉色盔甲,手持双刀,在盔甲之下露出些许黑色长发的女人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点头道:“他们走了。”
皇甫辰缓缓眨了眨眼,目光里是从未有过的凶光:“那我们就出去吧。”
“欸,且慢。”
在两人提起武器,准备大开杀戒的时候,一道声音徐徐传来。
嘶哑,低沉,犹如阴间的厉鬼。
皇甫辰抬起头来,看着远处人头攒动的地方,那些圣殿骑士齐齐让开了身躯,且一个个人全部单膝下跪。
“看来来的是一个身份尊贵的人呢,是不是哈伯德·艾迪?”皇甫玖站在地上,自然看不清远处的人影。
皇甫辰听到倒是苦笑一声,心道我们在这里鏖战许久,居然连自己的目标都见不到,还想违抗沐承德的命令。
现在看来,都是自讨苦吃。
回去了必然要被军令严明的沐承德狠罚。
他定睛看去,脸色居然是微微变换,因为来的人,不是圣火教的任何一位大主教。
对方没有穿着道貌岸然的牧师服装,手里没有法杖,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出自圣火教的人。
但这些遵从圣火,信奉神明的士兵,却一个个献出了自己珍贵的膝盖。
“很抱歉,小姐,我是不配得到这样的尊敬的,我们虽然身为神使,但我们与圣殿骑士大同,都是神的仆人而已。”
一个穿着白色长袍,手持绿色法杖,脸上带着如沐春风一般笑容的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两人的身躯,他的身上缠绕着藤蔓与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草,看起来人畜无害,眼里却冒着凶光。
这便是哈伯德·艾迪没错了。
那来的人又是谁?
皇甫辰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眼里也逐渐闪过不确定的神色,他开口说道:“阿九,走。”
他只说了三个字,但像是雷霆一般打在皇甫玖的心里。
后者惊慌抬头,看着男人那越来越黑的脸色,心里像是被塞满了石头。
当皇甫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代表着他认定了这个局面,无论两人如何都不可能活下去,甚至让自己先跑,他来殿后。
而男人的脸色也证实了,就算是她先跑,也不一定跑得掉。
“我可没说,有人可以走。”
对面的男人抬起自己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