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没有做完,洛克兰德就醒了。
天刚刚亮。
马加锡亚感觉到了怀中的动静,也醒了过来,“怎么醒这么早?”
洛克兰德发呆发了好一会,才回想起梦中的一切。她没有先回答马加锡亚的问题,而是转而问了萨米基纳一个问题:“萨米基纳,人可以和亡灵在梦里相见吗?”
萨米基纳愣了一下,“一般来说,将写有我的纹章的护符放在枕下就能在梦中和死者对话。你是梦到了什么了吗?”
“嗯,我梦到了兰,就是那个第一个被当做大祭品的女生。她跟我说了一些真相。如果真的是她本人的亡灵,那么这些消息就很可靠了。”
“你应该没有枕着我的纹章睡吧?”
“没有啊。话说纹章是什么?”
“就是召唤的媒介,也就是你手背上面的图案。这个世界的召唤师都是通过与召唤物签订契约来实现召唤的。”
洛克兰德看了看手背,现在那上面什么都没有。“如果枕着手睡是不是你刚才说的那种情况?”
“并不是,想要在梦中与死者对话,需要特殊的护符来承载我的纹章。这样看来,那就是你潜意识掌握了与灵体对话的天赋。”
“与灵体对话也是天赋吗?”
“是的。具有与灵体有关的天赋的,被称之为祭司。祭司与巫师就差在等级上面,祭司在通灵的同时可以占卜,但是巫师却无法在掌握占卜的同时掌握通灵。”
这样一说,她突然想起昨晚所见,“那么,这个村子的核心其实不是巫师,而是祭司?”
“这一点我无法判断,因为我并没有在那个场景之下感受到通灵的痕迹。”
既然不是通灵,那又是什么?她明明看见兰降临在那些人的面前了啊。
正当她想不通时,几缕阳光涌了进来——帘子被人掀开了。
洛克兰德迅速闭上了眼睛,马加锡亚也是如此。他们刚才一直在心里交流,所以来者应该不知道他们已经醒了。
他们听见有人瞧瞧走了过来,然后小声说着些什么。
“小姑娘?小伙子?天亮了,起来吃饭了。”是麦吉的声音,她夹着嗓子叫得很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想叫醒他们。
两人纹丝不动。
“还没醒啊?”
“好像是。是不是昨天的药下的有点多?”
“你管他多少,让他们睡去吧,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算,只要不碍事就好。”
“如果这个剂量对于他们来说都有点多,那么两天后的剂量也别加太多,要留活的。”
“巫师没说怎么处理这个男的,要不要到时候直接?”
“月神的态度不是很明确,还是先别下狠手的好。”
“走吧,今天的柴还没有砍,不能让这两个人影响到我们的日常生活。”
“好,我们走。”
直到阳光又一次射入又消失之后,洛克兰德才睁开眼。
“看来没错,他们的确是想要你做祭品。”马加锡亚一边看着她一边在心里说着。
“洛克兰德,你都梦到了什么?”萨米基纳对那个梦十分好奇。
洛克兰德一五一十地重复了一遍。
“死亡之谷……”瓦沙克重复了遍这个词。1000年前的事,如果魔力充足的话,他完全可以看得到。
吉蒙里主动站了出来,“过去的事,我可以看见一二,虽然比不得瓦沙克仔细,但也是能看到的。只不过回看过去所需要的魔力比较多,我的建议是在晚上做这件事。”
吉蒙里排位第56,她用的自然是马加锡亚的魔力。白天说不准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还是不要消耗大量魔力的好,所以吉蒙里的提议是正确的。
“好。”马加锡亚赞同了这个提议。
“尽管我们现在看不到过去,不过我想我可以肯定,那个唯一被留下的灵体,就是月神。”萨米基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而且,这个死亡之谷也一定与这个月神有关,我甚至可以认为困住灵体的这个咒术为的就是困住月神。”
“是的,”瓦沙克接了下去,“我甚至几乎可以确定那个突然间具有占卜天赋的小女孩的能力是月神给予的。就好比在上一个世界中,其他势力在一国境内推选了一个傀儡首领,然后借此控制整个国家。”
这样一想,很有道理,很多兰没有告诉她的细节魔神们都推测出一二了。“唉,厉害,兰跟我说这些只会让我一头雾水,不愧是魔神们啊。”
“这与我们是不是魔神并没有关系。”阿加雷斯的标志性嗓门又出现了。“我们虽然存在的时间并不久,但是数据的特性让我们‘经历’了很多。洛克兰德其实年纪还不大吧?等你接触的人和事物多了,有些问题自然而然就会想明白。”
阿加雷斯这么一安慰,洛克兰德的心里轻松多了,不过……
“对了,刚刚说话的是叫阿加雷斯?你好像还没有正式介绍过吧?”
阿加雷斯仔细回想了一番,他第一次出场就是与瓦沙克互杠,中间也只是经马加锡亚介绍了一嘴,倒是的确忘记做一个正式的自我介绍了。
瓦沙克冷哼一声,“老了,记性不好很正常。”
阿加雷斯也冷哼一声,“彼此彼此。”
“你们俩的关系还真好。”洛克兰德感慨道。
阿加雷斯连连否认,“刚巧同族罢了,关系说不上有多好。”
“对,运气不好同了族而已。”
“不同你斗嘴了。咳咳。”阿加雷斯调整了下情绪,“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阿加雷斯,排位第2,人称变幻的侯爵,曾是德天使的领导者,可识得人心并授予与人类语言相关的知识,同时司掌地震。”
“变幻的侯爵?难道说你没有固定的样子?”
“不是的。因为正常来讲我是白羊座白天第二位轮值恶魔,但在练金术数序中,我是狮子座第三位。”阿加雷斯给出了解释。
“哦哦。”洛克兰德明了地点了点头。
好像没什么可聊的了。
“要起床吗?”马加锡亚问。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