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训练,他们还要找一个没有人的开阔的地方。整个死亡之谷几乎被一间间像极了蒙古包的房屋给填满,所以他们要去坡上的小平原上训练。
可他们还没有离开村庄,就被一个老人叫住了。那老人目光无神,盯得洛克兰德有些心慌。
“二位是伊德夫妇的贵客吧?请问这是要去哪里啊?”老头的嘴巴被长长的灰色胡子遮住了,若不是他的胡子在动弹,洛克兰德都不敢肯定这话是眼前这个拄着拐杖的老头说出来的。
单听声音,他应该很年轻的。
“正是。我妹妹想要去散散步。”马加锡亚非常流畅地扯出了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
“我听伊德说,你们原本只是路过这里,是吗?”
“是的。”
“方便透露一下要去往哪里吗?”
“没有目的地,我们的父母不幸去世了,我们无家可归,只能四处流浪。”
“原来如此。”老头的嗓音中夹杂着些许让人分辨不清的情绪。“不知二位是否听说我们村庄有一秘宝?”
马加锡亚皱眉,“听伊德说起过。”
老头瞄了眼周围的情况,见没有人多留意这里,便凑到了他们跟前压低了声音说:“不知二位对秘宝有没有兴趣?我可以带二位去见见。”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在心里商量了起来。
“他恐怕想将我们引入一个陷阱中,然后将我们分开。”马加锡亚理性地分析着。
“可是他们不是说两天后再行动吗?”
“洛克兰德,我们应当考虑到一切可能发生的危险。他们现在是我们的敌人,敌人随时都有可能改变计划,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可是,只有去了才知道这个秘宝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啊,”
“就算你知道秘宝到底是什么,又有什么用呢?这个村庄本就不关我们的事,我们现在要想的只是怎么才能平安度过同心之日。”
洛克兰德被马加锡亚说得没了脾气。既然她已经下定决心要为了解放魔神们而活,那就先要活下去,绝不能倒在这里。
同一好意见后,马加锡亚给了那个老头回复:“不必了,我们对秘宝没有兴趣。我只想让我的妹妹开开心心地度过每一天,看完同心之月我们便会离开这里,不再过多打扰。”
“也罢,对于你们来说,那秘宝其实也没什么看头。对了,这是我女儿绣的香囊,里面的芯参花可以让人心情愉悦一些,就送给这位小姑娘了。”说着,老头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绣着一朵花的纯白色香囊递给了他们。
马加锡亚没有客气,直接接了过去,“那就请替我们谢谢你的女儿了。若是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们就先去散步了。”
“无事了无事了,你们去吧。”老头摆了摆手后就拄着拐杖离开了。
“这个人好奇怪。”
老头的行为在洛克兰德的眼里没一处是正常的。首先,他的嗓音太年轻了,兰说过,这些人的样貌已经不再改变了,那么就代表着这个老头在1000多年前就已经很大年纪了,不过声音却与年龄不符。其次,虽然他拄着拐杖,但是看走路的姿态,并不像腿脚不方便的样子。再其次,他既然同他们提起了秘宝,后来又为何说“对于你们来说,那秘宝其实也没什么看头”?
“听你这么一说,的确很奇怪。”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拜蒙突然说话。“刚睡了一觉的我想起来有一种秘术可以将灵魂囚禁在一个固定的地方。果然睡一觉就神清气爽了许多哇。”
在人间,这个咒术被称为秘术,而在神界,这个咒术则被视为禁术。它最初被创造出来是为了“延续神的寿命”,即便是肉体死亡,他们的灵魂也不会消散;可是后来,神族内乱,这种咒术成了对抗的手段,神们的灵魂被敌对强行从身体中剥离,然后被困于某处,而灵体本身是不具有破坏这种咒术的能力的。
拜蒙一边讲着,两人一边往来时的路走。这一路再也没有人来阻拦。
“也就是说,最初被困在死亡之谷的亡灵,其实都是神吗?”
“我觉得可能性很大。这种咒术的施放是需要巨大魔力的,那么多的亡灵,也只有神才能做得出来,而神没有理由会大费周章地对付对他们来说如同蝼蚁一般的人类。”拜蒙又开始进行起了合理猜测。
“你先别猜测了,我总觉得这个香囊有些不对劲。”克罗赛尔在香囊上感受到了奇怪的感觉,“那上面,好像被施了什么魔法。”
巴钦也察觉到了异常,“不仅如此,香囊里面也不只有芯参花,好像还有……复季草、百月红和刺刺虞。这几样合在一起非常容易让人产生幻觉。”
克罗赛尔也终于辨别出那是什么魔法了,“是附带暗示的催眠术。”
“还真是爱用这种魅惑人心的把戏啊。”马加锡亚冷哼一声,“如果魔力足够强的话,甚至可以创建一支只听从自己命令的庞大军队了。”
听起来好像有些可怕。“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想要控制我们吗?”洛克兰德有些不解。
“他们大概对每一个来寻找秘宝的人都使过这个把戏。是想要诚心诚意被献祭的祭品吧。”拜蒙理所当然地猜测着,“毕竟只有顺从亡灵才会乖乖听从调遣。”
“怎么,拜蒙你要推翻你之前的说法吗?”马加锡亚的声音带上了些许的嘲弄。
之前拜蒙认为献祭是为了给月神提供力量,想要提高力量,月神就必须吸收这些灵魂,但是这又与萨米基纳所描述的不同——被困在这里的亡灵的数量实在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嗨,睡了一觉更清醒了嘛。”拜蒙豪不在意马加锡亚话语中的语气,“我又重新分析了一遍,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月神应该想要组建一支亡灵军团。”
洛克兰德:找个小本本记下来。
这种对话,她已经不指望能参与进去了,她只希望自己能够听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