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兰德走在外面,深吸了一口气。真是神奇,这么高的地方竟然还有氧气。
“你这个说法不太严谨,这个高度的氧气还没有消失,只不过比较少而已。”瓦沙克一本正经地纠正道。
“请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洛克兰德弱弱地吐槽。
“她想感慨的是她可以在这么高的高空中呼吸吧?毕竟在上一个世界中这是根本做不到的事。”阿加雷斯说出了洛克兰德的心声。
“阿加雷斯说的对!”
“我就说嘛,你总是一本正经的,会被这个时代给淘汰的。”阿加雷斯毫不留情地说着瓦沙克。
“一大把年纪了,不一本正经还要去跳雷加舞吗?”
“能不能跳雷加舞无关年龄,它关乎的是心态。虽然你我都老了,但总不能连心都跟着变老吧?”
这俩人现在的交流像极了已经七老八十的老头在一起感慨曾经青葱而又光辉的岁月顺便不服个老,可关键就是他们打从被创造出来就是老头的形象吧……
“那个,雷加舞是什么?”洛克兰德努力地想要融入他们的世界。
“就是上一个世界当代很火的一种舞蹈。”巴钦解释道,“我们当时也还举办雷加舞比赛呢,你猜当时谁取得了第一名?”
她连雷加舞是怎样的都不知道,这让她怎么猜?魔神们似乎都忽略了这个问题,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他们生活的世界不同,按照自己的思路,这个很火的舞蹈是不需要被具体描述的。“是谁?”
“是巴尔!虽然没想到他那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人都跳得来舞,不过他得第一还真不出意料毕竟他可是玩雷的高手啊。”巴钦说到最后才算是意识到洛克兰德一点都不了解雷加舞,也还不认识巴尔。“忘记跟你说了,雷加舞就是在电光之下跳舞,而巴尔是第一位魔神。”
洛克兰德点点头,“有时间我还真想看看你们跳舞是什么样呢。”
路过的精灵们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这个巨人,远一些的还在窃窃私语些什么。无非就是“这个人好高大”,“这个人怎么长着精灵的翅膀”,“这个翅膀在她身上好不协调”,或者是“她怎么一个人自言自语了一路”,洛克兰德都能猜得差不多。
她不再参与魔神间的对话,有她还不认识的魔神参与了进来,他们在讨论以前的事。
虽然这么多人陪着她,可她还是觉得孤单得很。没有她了解的人,也没有了解她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既定的圈子,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融入进去。
洛克兰德沿着小路一直走下去,月亮在她的身后发着光,透明的翅膀似乎被染上了金黄色的纹路。
她一直走着,沿途的精灵也越来越少了。最后,她来到了天空之城的边缘,月亮就挂在她的面前,又大又圆,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一般。她偷偷向下面瞄了一眼,腿有些软,于是她又后退了一些。
洛克兰德席地而坐,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月亮。仔细观察后她才发现,大月和小月的亮度其实是不同的,小月似乎要亮一些。既然名叫伊洛尔的大月上曾经有生物存在,那么想必小月上也有过吧,不知道小月上的生物都是什么样的。
她拿出那个绣着六色霍利浦的香囊。
给她这个香囊的那个老人,也是个恶魔吧,是乔思蓝的同伙吗?他们是怎么瞒过月神行动的?这个香囊除了让她被迷惑外还能有什么别的作用吗?明天就是关键的一天了,到了现在还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它真的像克罗赛尔说的那样会让她产生幻觉自动回到村庄之中吗?
也许能让产生幻觉是真的,那时在山洞之中时,的确曾经看到了幻象。她身处水面之下,在被拽出的前一秒,她看见了水面上自己的映像:金发,红眸。
在后来的梦境中,乔思蓝的姐姐借用兰的形象同她说,只要杀了月神,被困在此地村民就可以解放。是杀了月神而不是焰她自己,她们现在已经融为一体了吧,怎么做到只杀掉月神而自己不会被杀掉?
焰说,月神就在水面之下。
水面究竟起着怎样的作用?
焰她好像还说过,每到同心之日的前一晚就会开始下雨,那就是今晚了吗?洛克兰德看着四周的云,不知是否是夜晚的缘故,它们都灰得令人压抑。
她的注意力又从云彩上面回到了香囊之上。虽说的确曾经产生过一次幻觉,但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乔思蓝也说过,如果她在梦里死去,失去了意识,香囊会更加轻易地令她乖乖走回去。也就是说,只有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才会有迷幻的效果,而清醒状态下则不会么?
六色霍利浦,永生之花,它代表着贪念。焰曾说过,那个藏宝图所指的秘宝,是六色霍利浦,而乔思蓝却说那藏宝图所指的是自己身后的这对翅膀,他们到底谁说的对?
她的思路又开始混乱起来了。
就在洛克兰德疑惑万分之时,马加锡亚现身了。他像洛克兰德一样随意地坐在了草地之上。
“你知道吗?那些我们无法掌控的人所提供的信息不能全信,只能作为参考。所以,不用那么焦虑。”
他望着月亮,逐渐有雾霭扩散了过来,明亮的月光与黑暗的夜空间的分界线模糊起来。
“你是说,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一定为真?”
“没错。”
“可要是说谎,也是有原因的吧?”洛克兰德洛克兰德洛克兰德洛克兰德单卡拉比洛克兰德洛克兰德单卡拉比
“原因肯定是有的,但那不是我们最先要考虑的。既然乔思蓝信得过,那就不要去信他姐姐。”
“可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背叛他的姐姐。”
“你觉得那是背叛吗?”
“难道不是吗?我认为,无论是善还是恶,只要倒戈了,那就是背叛。”
“不,你应该这样想,应该站在自己的角度而不是当事人的角度看待这种问题。如果你是善。恶的人倒戈了就叫弃暗投明,善的人倒戈了就叫背叛。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背叛这件事,从来无关善恶,只关乎立场。